船儿慢悠悠离了岸,缓缓向江中驶去,直到两人上了对岸,还能依稀看见他们依然站在岸边还未回去。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总要离开的……
夏悦兮扯了扯嘴角,翻身上马回头看沐子羽“师父,接下去我们去哪儿啊?”
“往东直走吧。”一跃上马,沐子羽扯了扯缰绳与夏悦兮并肩而行。
一路上,两人几番休息,却也很快离清水巷很远了,而接下来去哪里,两个人却依然没有想好。
南诏国内。
在瑾王府里逗留了许多天,夙怀柔好奇的,慕容且歌常常会来瑾王府,而夙怀瑾却总能躲就躲,奇怪得很。
“公主,瑾哥哥呢,怎么今天还不见他呀?”她都连着来三天了,却天天都没见着夙怀瑾,也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
咬了一口手中的果子,夙怀柔似笑非笑地望向慕容且歌手中的篮子“慕容小姐又给瑾哥哥送糕点来了呀?”
“……啊,公主若不嫌弃,也尝尝吧?”慕容且歌紧了紧手中的篮子,冲着夙怀柔微微一笑。
“哎呀糕点好糕点,不过……我和瑾哥哥一样,都不喜欢吃糕点~”又咬了一口果子,夙怀瑾走了过来盯着慕容且歌好奇地看了又看“慕容小姐,也许瑾哥哥并不如你所想的那样,喜欢的糕点呢?”
他……他不喜欢吃糕点?为什么他从来都不曾过?
有些气妥地望着手中的篮子,慕容且歌一脸沮丧“原来他不喜欢糕点,他也总不……”
她还以为他喜欢,所以才每次都变了花样地做糕点送过来,谁知道人家根本就不喜欢。
“瑾哥哥个温柔的老好人,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不会去讲,无论我或慕容小姐,还天下任何一个百姓的心,他都不会忍心去伤的。”夙怀柔微微一笑,看了看外面随风而舞的树叶,将身子椅在门框“这些都要靠你自己去猜。”
慕容且歌真一点都不了解瑾哥哥呢。
如果有一天慕容且歌当真跟夙怀瑾在一起了,那夙怀瑾不娶了一个一点也不懂他心思的人?
“我……我知道了公主,既然瑾哥哥不在,那我便先走了。”罢,慕容且歌福了福礼,逃也似地离开了瑾王府。
她知道夙怀柔的意思,夙怀柔的意思,她一点也不了解夙怀瑾,所以才总做些夙怀瑾不喜欢的事情,可夙怀瑾个善良的人,就算他不喜欢,也从来不……
回到府上,慕容且歌心情很不佳,将篮子随手塞给一个下人,便气匆匆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坐在梳妆台前,慕容且歌紧锁着眉头,静静地凝视着铜镜之中黛眉明眼的自己,缓缓伸出手来,将勾在耳后的面纱一把扯了下来。
那原本泛着腐水的伤痕如今已很干爽,甚至已经结了暗红的疤,周边那些地方,有些疤已经掉落,露出粉红的肉,显然伤势已好了很多了。
“瑾哥哥,很快我的脸就好了,不必再整日隔着面纱与你相对了,你想再看看我吗?”微微闭上眼睛,慕容且歌喃喃道。
算起日子,她都记不清自己跟着面纱有多少年了,她只知道她从一开始的痛苦,到换来夙怀瑾的关怀之后感觉到窃喜,再到如今看着伤要好了的焦急。
她太想回到从前那张完美无缺的脸,那样……她就有信心与夙怀瑾并肩而行了。
可……还有个夏悦兮呢!
猛地睁开眼睛,慕容且歌眼底泛起一抹狠戾,冷不丁地将桌上所有的东西都一把扫落在地,原本摆放整齐的发饰应声而落,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慕容且歌却丝毫不为所动。
“夏悦兮……”呢喃着她的名字,慕容且歌抓起桌上那把唯一幸运没掉下去的银簪狠狠插在了木桌之上“你不许跟我抢瑾哥哥!”
瑾哥哥她的,只她的,只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