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以前我从来没觉得这寝室门这么恐怖,可这时候随着这刺耳的声音响起,我全身的汗毛子都竖了起来,恐惧席卷了全身。
一扇门,我愣是开了十几秒才全部打开,所幸,我预想的画面并没有出现,这寝室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我松了一口气,走进了寝室。紧跟着又深吸了一口气,忐忑着缓缓地将寝室门关闭,同时,视线随之看向寝室门后。
可当我看清寝室门后边的情况后,我登时懵了,寝室门后边,什么都没有,空白一片,没有我画的驱鬼符。
我当时踉跄了一下,坐在了寝室床上,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着,脑壳里一下清晰过来,快速回忆着之前的一幕幕。我依旧没有鲜血。门后的驱鬼符也并不存在,那么在我拿出点灵笔绘画驱鬼符的时候,我就已经被鬼迷心窍了。
也就是说,我被鬼迷心窍并不是在寝室里睡觉的时候,而是更早之前。
可是,又在什么时候中了鬼迷心窍呢
忽然,我又想起在丧葬街的时候,临走的时候,牛大爷说的那番话,下意识地,我把兜里的稻草人拿了出来。
这稻草人除了脖子上缠的一小溜黄纸上边画着密密麻麻宛如蝌蚪一样的纹路,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奇特之处。
我仔细看了一下黄纸上边的纹路,很繁杂,应该是一种黄符的符文,但是我不认识。
可我真正在意的是牛大爷说的那番话,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还给我这稻草人用来挡劫,当时那情况,他指的,应该就是尧哥。
假设,尧哥真的想害我的话,那我下午是在见到他之后才被鬼迷心窍的,那当时那时候,他完全有可能对我动手脚。
可关键是,如果尧哥让我鬼迷心窍,为什么又在我跳楼的关键时刻,救我
当时虽然有女鬼提醒我,可如果不是尧哥出现把我唤醒的话。单凭女鬼的拉扯,肯定是救不了我的。
空荡荡的寝室里一片安静,我坐在床上,脑子里一团乱麻,感觉所有的神经都绞成了一团。
紧跟着我想到了一个更费脑子的事情,如果尧哥有问题,那他之前跟我说的关于女鬼的事情。是不是就全都不成立了
我想不明白,看了看手里的稻草人,重新揣回了裤兜里,然后起身往外边走,我还是决定先回到尧哥身边再看情况。毕竟这一个个疑惑都是在我确定尧哥有问题的假设之后推算出来的,而我,又没法确定尧哥到底有没有问题。
而且,还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我在涪城小旅馆住的那晚上,确实是被女鬼睡了,当时还没遇到尧哥,尧哥他就算有问题,也不可能在那时候就开始盘算我,之后来重庆的大巴上,我又被鬼嘬了“草莓”,这事,同样不可能是尧哥干的。
虽然这两件事很可能是跟在我身边的女鬼干的,但是想不明白女鬼为什么会睡了我,又不肯见我。
虽然我没被吸走精气,可谁愿意让一个女鬼成宿成宿的折腾呢
回到宾馆,尧哥正在地上鼓捣着什么,他把窗帘拉了起来,屋子里亮着一盏灯,昏昏黄黄的,那一对金童玉女的纸人被尧哥放在了靠窗的左右墙角里,看得我浑身起了一层白毛汗,总感觉那对纸人正盯着我似的。
尧哥也没让我帮忙,让我坐在床上看着就行。我坐在床上,看着尧哥鼓捣着一堆东西,犹豫了一下,问“尧哥,假如人被鬼迷心窍了,有什么办法能发现自己被鬼迷心窍了”
刚说完,尧哥就回头嗤笑一声“你小子做过梦没做梦的时候你能反应自己在做梦”
我一阵愕然,紧跟着尧哥又说“不过也有一些法子可以反应过来的。而且也有解决办法。”
“什么”我忙问。
尧哥一边鼓捣着东西,一边说“鬼迷心窍其实和做梦差不多,既然是梦境,那一定有不合常理的地方,比如说,你突然会飞了,又比如说,你突然变成了个娘们。”
我听得一阵恍然,仔细回忆一下,下午被鬼迷心窍的时候,确实有不合常理的地方,最明显的,就是“尧哥”的出现。
我跟着他出门的时候,走廊里明明亮着灯,随着开门,灯光也照进了寝室里。可在“尧哥”进来的时候,我却半点光都没看到,虽然当时整个人很惊慌,可黑暗中突然出现一缕光,哪怕再微弱,也足以让我引起注意力。
我问“那被鬼迷心窍了,该怎么解决”
尧哥放下手里的东西,回头说“解决鬼迷心窍最苦难的一步是你能首先反应过来,如果你能反应过来是被鬼迷心窍了,那就很容易解决了,只需要你凡事逆着事物发展即可,比如说,让你往东,你偏偏往西,循环几次,就能崩溃鬼迷心窍的原有逻辑规则。”
“逻辑规则”我愣怔了一下,尧哥白了我一眼“鬼迷心窍只是一种手段而已,就跟电脑编程一样,所有的发展都是预先定出来的,你违反几次。就足以崩溃这一套制定出来的规则了。”
说完,尧哥看了看时间,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指了指床“躺下睡觉,准备钓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