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甲第就跟任劳任怨的保姆一样带着小果儿东走西走上跳上窜,这位比蔡姨还难以看透的惊天地泣鬼神可爱小萝莉很难伺候,继续沉默寡言,任由赵甲第百般伺候,果汁不想喝,水果不想碰,人多的地方不想留,就这么走走停停,跟视察工作的领导人差不多,赵甲第还不能流露出半点懈怠,最后到了5层的ktv,一直兴致不高的萝莉两眼放光,明显的兴致勃勃,但同时有点犹豫不决,赵甲第也不爱玩ktv亮嗓子,以前黄华胡璃那帮富二代倒是好这一口,没奈何赵甲第同学喜欢的歌曲跟他们代沟有点大,大多是70后大叔大婶常听的曲调,要不更惨绝人寰,是京剧黄梅戏这些,所以久而久之就没谁乐意拉赵甲第去ktv耍乐子,赵甲第好不容易找到能让小公主有兴趣的项目,也顾不上自己的破嗓子不堪入耳,大献殷勤道怕啥,等下哥先献歌一首,保证你接下来怎么唱跑调都没心理负担,萝莉咬了咬手指,还是跟了进去,果然赵同学很厚道,直接扯开嗓门吼了首《精忠报国》,见萝莉还是无动于衷,赵甲第一咬牙,心想破罐子破摔得了,又来了首曾经跟蔡姨一起合唱过的《纤夫的爱》,只不过这一次得他一人唱男女两份,估摸着隔壁包厢都能听见他的鬼哭狼嚎,小果儿先是一脸震惊,然后是古怪,最后是窝在沙发上捧腹大笑,然后她红着脸点了两首英文歌,一开始还放不开,熬不过赵甲第晃着摇铃大声叫好,渐入佳境,其实萝莉唱腔蛮好,起码绝不跑调,当然要说多好,如赵甲第那般跟听到天籁一样捧场,也是纯粹友情鼓励,一大一小就这么胡闹着,萝莉陈庆之终于卸下心防,最后还能跟赵甲第对唱一些老情歌,可能是受蔡姨影响,她对一些老歌不陌生,所以与赵甲第搭台不会冷场,赵甲第中场休息的时候喝着啤酒,望着与平时温婉安静小女孩不太一样的陈庆之,有点感慨唏嘘,不愧是蔡姨一手调教出来的妮子,不仅是位不折不扣美人胚子,绽放的时候总有种寻常女孩难以企及的光彩,陈庆之虽然才9岁,但发育显然超出同龄人一大截,小脸蛋红扑扑,水润灵气,可能是耳濡目染了蔡姨的出尘气息,小小年纪会煮茶,据说还会芭蕾,会弹琴,会背《道德经》,细细一想,赵甲第恍然大悟,这个名字晦涩的孩子身上有股子佛气仙气,这一点,像极了小时候的童养媳姐姐齐冬草,多好的小白菜啊,真不知道以后哪头祖坟冒青烟的牲口能采摘到手。
小萝莉没赵甲第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心思,看得出来,她很开心,唱到高兴的地方,还会朝赵甲第展颜一笑,竟有点天然的妩媚,赵甲第一高兴就得瑟,用蹩脚粤语说上海的朋友你们好吗欢迎大家参加陈庆之小姐的黄浦江演唱会,小妮子边唱边笑,很欢乐。最后她终于心满意足地折腾累了,赵甲第很体贴地送上饮料,倒有那么点弱势男友伺候女王女友的小意思。小萝莉脱掉小羊皮靴子躺在沙发上,微微喘着气,睁大眼睛,望着一口一口喝啤酒的家伙,轻轻问道这么讨好我,你是不是有企图。赵甲第忍俊不禁调侃道俺有企图也是企图蔡姨去,你一个青春活泼的小萝莉俺真木有想法,俺可以对天发誓。萝莉不乐意了,似乎觉得被小瞧了,说你是一个懂文化会武功的流氓,姨说要我小心你,不能被你卖了还给你数钱。赵甲第欲哭无泪,大受打击。萝莉嘻嘻一笑,说骗你的,姨其实没说你坏话,小强天天在家里念叨你的好,我耳朵都起茧子啦。赵甲第伸手捏了捏萝莉的耳朵,笑着说起茧子就不好看了。萝莉很不符合年龄地叹了口气,却不显得矫情,只是有些天真无邪,扬起小手,挥了挥说我小时候每年冬天都会生冻疮,也不好看,不过今年没生。赵甲第笑道什么小时候,你现在也还是小时候。萝莉坐起来,朝赵甲第爬过去,吓了赵甲第一跳,往后一缩,但很快意识到自己的窘态,萝莉伸出小手,揉了揉他的太阳穴,问道还疼吗。赵甲第摇摇头,说不疼,这点不算什么,从小就是一路打架打过来的,还有次被人揍得浑身是血让我姐背着进过医院,那才叫疼,不过男人流血不流泪,我挺小就不爱哭了,是个好习惯。萝莉一脸不信道我觉得你还是疼,她继续轻柔抚摸赵甲第的太阳穴,也不知道是否把赵甲第当成了受伤的流浪猫流浪狗。
离开ktv前萝莉说要骑在赵甲第脖子上,赵甲第抱着送佛送到西的大无畏心态,让不重的萝莉骑在头上,还得负责提着她的那双鞋子,萝莉说要去甲板上看星星,赵甲第就一路饱受侧目视线地背着她来到不上具体原因,就是觉得不舒服,哪怕对方再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他还是不想多接触。
身后传来那个男人大声吟诵“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声音。
现在这个时候宴会应该刚刚步入**,貌似还有一些慈善拍卖会的安排,难得有小果儿愿意黏着他,赵甲第就打消了去蔡姨身边狐假虎威的想法,漫无目的走走看看,突然裤兜里的手机一阵振动,掏出来一看,是一个他绝对想不到的人物,短信只有寥寥三个字,赵甲第,加上末尾的一个问号。赵甲第感到莫名其妙,发来短信的是文艺片皇后陈皇妃,ts市曹妃甸区的一大骄傲,他们那边的暴发户都喜欢在外头说咱曹妃甸不光出拎麻袋买车的爷们,也能出陈皇妃这样的女人。就在赵甲第纠结怎么回复短信的时候,身后传来相对陌生的打招呼声,“赵甲第。”
转头一看,竟然是活生生的大美女陈皇妃。
赵甲第先天不喜欢女明星,觉得再出淤泥而不染,进了染缸就是染缸,有几个进去闯荡过的女人能安然无恙走出来,再保守的女人拍多了片子难免要跟男演员有肢体接触,赵甲第那颗不笨的脑袋怎么都想不通咋就有男人那么欢天喜地娶女明星回家,他宁肯欣赏比如舅舅赵大彪这种有闲钱了就去砸钱跟准一线或者二流女星过一夜的家伙,满足一下征服欲可以理解,但要说跟明媒正娶弄进家门女明星过一辈子,赵甲第打死不干,再烧钱也不烧这个。不过陈皇妃是半个例外,一来知道她是赵三金重点培养的“国宝”,确实没让黑白两道上的人物碰过,二来陈皇妃自己也有骨气,从头到尾打定主意做演员,不做艺人,但也只算是半个而已,再多赵甲第办不到,所以上次赵三金让陈皇妃去车站接他,他没答应,就是这个原因,既然当不了舅舅那样合格的纨绔玩不起情场游戏,就干脆不玩,省得眼睛舒服了却惹一身腥,最后一点赵甲第没承认,那就是他曾用毛主-席的那句任何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去教育小兔崽子赵砚哥,而赵家老佛爷也从小就唠叨他任何不能被她看中的孙媳妇就不是八两的媳妇,显而易见,曾被老佛爷骂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的陈皇妃这辈子都不太可能以媳妇身份进赵家大门。
“你怎么在这里?”两个人异口同声。
是陈皇妃先解释:“我按照老板的意思来过个场,完了就出来透气,我不太喜欢里面的氛围。”
“理解。”赵甲第笑了笑道,除了这两个字,就再憋不出啥花言巧语。
一直骑脖子趴赵甲第脑袋上的小萝莉偷偷翻了个白眼,似乎对赵甲第同志能够在姨面前神色自然却对眼前这个漂亮姐姐无话可说处于绝对劣势感到很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