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一片寂静,只见公西安仁这个罪魁祸首仍然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淡淡的坐在那,而一旁的皇后也已经重新坐好,脸上的欣喜此时也早已消失不见。
“阮小姐,这画可是真迹?”公西安仁从不说无用之话,这点皇后作为母亲自然是清楚的,而这一问,是有些为难之意了。
若答是真迹,那若这是假的,那就是说谎,若答是假的,那送赝品给皇后,那就是轻视,何况,公西安仁刚刚的话众人可都是听见的,说这是真迹,那无异于与他抬杠。
欢颜为阮千凝默哀三秒,真是空有美貌的花痴,一见太子俊颜就立马转性,这样的花痴,真真是可怜啊。
阮千凝额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薄汗,这礼物是她从自家妹妹那抢过来的,她也没仔细研究,当初也是听得这画的名贵才抢来的啊!
“回本宫话。”皇后声音一沉,凤仪瞬显,高位者,自然有其养成的威仪。
阮千凝此刻心中麻乱,被皇后这么一斥,立马就跪下了,“皇后娘娘,臣女,臣女不知啊,这话乃臣女妹妹转送于我,臣女对画作研究也不甚深,或许,或许此话真是假的,可臣女当真不知啊!请皇后娘娘恕臣女不知者不罪!”
听这一席话,欢颜又要替她默哀了,你这话一点认错的态度都没有,还让人皇后恕你个不知者不罪,啧啧,还是白莲花比较聪慧。
“皇后娘娘,这画是否真迹还尚且未定,不如请太子殿下为我们解答一番,若这画确是真迹,是太子殿下一时看错,那岂不是错怪了阮姐姐?”季嫣然此话是真心替阮千凝求情,还是为了博得太子关注,那真是各家各言了。
比如皇后娘娘,只觉得这季小姐不愧是季阁老的千金,不仅才华横溢,还如此心地善良,举止有礼气质温和,真是不错的女子。
“季小姐说的也没错,将画呈上来看看。”此话一出,皇后的意思自然是给季嫣然一个面子,勉强也算给阮千凝一个机会。
两名小宫女将画小心翼翼的呈上前去,皇后颇为仔细的看了看,似乎并无所发现。
“仁儿,母后老了,这画还真看不出真假,你给母后说说,这画是真是假。”皇后转身朝着公西安仁说道。
公西安仁脸上表情未变,“此画乃季阁老之作。”简单明了的一句话,连皇后都是一愣。
季阁老也算是一位名家,只是是当代的名家,而刘宁则是早个一百多年的名家,自古以来,学画之人对前人都有崇敬心理,经常会通过仿造名家之画来提高自己的画艺,亦或是表达崇拜尊敬之情。
公西安仁此话一出,皇后颇有些恍然大悟之感,这季阁老的画艺之深厚她是知道的,能将刘宁大师的画作模仿的如此相像也是正常,她看不出来自然也是正常的。
“皇后娘娘恕罪,臣女眼拙,竟没发现此乃爷爷之作,若是让爷爷知道了,定要说我没有好好听他教诲了。”季嫣然面上带着愧色,似是真的羞愧自己竟然没有认出自己爷爷的画作,而这话,也为阮千凝脱了困。
“本宫不也没看出来,季小姐对自己的要求太过苛刻了,既然这画作是季阁老所画,本宫也很喜欢,好好收起来,阮小姐也起来吧。”阮千凝如临大赦,颤颤巍巍的起了身,若是没有丫鬟相扶,恐怕都站不起来了。
一场热闹看下来,白莲花完胜金牡丹啊,就不知这季嫣然真是如此温婉善良还是表里不一呢?而这场闹剧也就在皇后的大恩赦免下结束了。
……
飞仙阁,处于瑶华宫左偏殿,此次三位小姐便被安排暂住于此。
此时正是让人懒洋洋的午后时光,属于自由活动时间。
“夙小姐可在房中?”季嫣然出现在了欢颜的房门前,问的自然是门外的门神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