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身教的老巢在哪里?罗霄山有九峰十八洞,如今全被白烟笼罩,贸然进去,只怕会被人所乘。”
白素贞环顾四周,目光没入脚下雾气,不及两三丈就到了尽头,连忙回头来问王禅。
王禅两眼光华闪动,闻言之下却不多说,只把目光投入身下白烟深处,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冷笑一声:“怪不得要盘踞于此,原来也是凑巧得了风后的一些遗泽,只可惜所得不全,好好一个奇门遁甲,借山潜形的六甲迷雾,居然用五银桃花散这等东西来代替。看我破它!!”
话音一落,张口一喷,顿时从他腹中喷出一道金红火焰,笔直如箭,长有十二三丈,其上烈焰滚滚,照彻一方天地。
这一道真火甫一喷在空中,立刻首尾交融,化作圆桌大小的一团烈焰,其间火光幻化,更是隐隐形成了一头三足神鸟般得模样,横行天空,如曰当天。
才往下一落,那漫天白烟登时如风卷残云,沸水泼雪一般,所过之处波开浪裂,翻翻滚滚,尽皆气化为无形之物。转眼过去,就在三人面前现出一条巨大的空洞通道,宽十几丈,长不知里许,举目望去,就见远处,群山环绕之间,一座山峰耸立,烟云雾霭好似轻纱环绕,依稀还能见到几个人影闪烁,正在朝着这便观望过来。
“咦,还有咫尺天涯之术!!这赤身教的人可是得了不少好处呀!比起鸠摩家的积累都要深厚的多的多。”一眼看去,只见群山连绵,一直延伸到了天边,仿佛没有尽头,王禅不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这罗霄山据说是赤水河畔少见的福地,赤身教自从占据此地之后,东夷大夏许多练气士都来抢夺,却始终泰然处之,无人可以撼动,原来竟是因为此故!!传说中上古时候,有神人可以在微尘之地,演化宇宙洪荒,一粒沙子中都能有一个世界,不过这些都是以讹传讹,也没听谁真正修炼到过这等境界。但退一万步讲,化咫尺之间为天涯海角,这样的法门,也绝不应该出现在赤身教中。否则当年在中央皇朝,布下此阵,也不会灭门了。”
白素贞口中说道,连忙将手一翻,取出来一杆玉尺,一寸来宽,通体宝光莹莹,尺身内外都刻有奇异花纹,如云雷风雨,铁钩银划,也不知有什么功用。
将尺捧在胸前,白素贞口中念念有词,随即一手抚在尺上,稍一摩挲,顿时白光一亮,立刻自动飞起,悬在头顶之上。
“白玉无瑕,尺可量天!”白素贞口中念诵真言,与此同时,小青也连忙将手一抖,从手腕上的一个青铜手镯抛了出来,也是精光四射,青气如嶂,一口元气喷将上去,立刻滴溜溜绕身转动,上下左右似有龙凤和鸣。
“上古年间,先民与神鬼争锋,人皇统一大地,镇压四方,封禅于高山之上,相传那风后虽然法力通天,神通广大,却始终无法成就仙道,只能将一身所学尽数录在一卷《无垢经》中,连带昔年为了征战天下,由他亲手制造出来的许多奇物,都一并隐藏起来,只等后人与他有缘,找到此处,便能一跃称霸天下。这赤水河一带,原本就是风后的封地之一,照少主所说,这些妖人似乎已经得了风后的许多遗泽,莫非这罗霄山就是风后的藏宝之处?”小青目光闪动,非但不怕,反倒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看来在鸠摩什身边,你们也学到不少东西。这很不错!!”王禅见两女应对得体,虽足迹不出云梦大泽,却知之甚多,不由点点头。
“奴婢在云梦泽的时候,无一曰不想脱离苦海,练法不成,就只能每曰读书为乐,鸠摩家的藏书百万,几十年下来,都也看的差不多了!”似是想起了从前,白素贞轻轻一叹,随即说道:“我与小青法力低微,或许帮不上少主多少忙,但有了此两宝护身,却也不至于拖了主人后退,如今雾气已散,少主只管出手杀人就是了,剩下的妖徒,便交给我们姐妹对付就是。”
“正合我意!”王禅见两女都各自祭练了一件法宝,虽然比不得自己先前借给她们的列缺双钩和元命神幡,但胜在祭练得法,已经可以充分运用,仗之护身,威力也是不小。鸠摩什处心积虑要来对付自己,身上携带的宝贝自然不会太差,只可惜他估错了自己的本事,一照面便被七杀化血刀劈死,临到死时也没有来得及放出这两件的贴身法宝。反倒便宜了白素贞和小青,只是二女元神未成,法力浅薄,还不能掠空飞遁,但有自己照顾,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当下王禅不再多说,黄云一起,铺天盖地,随手放出了风后司南车,凭空化作一辆青铜马车,两马驾辕,四蹄如飞,竟是丝毫不去顾及两山之间布下的“咫尺天涯”之术,只疏忽之间,便带着两女,跨越虚空,飞临到了那山峰之上。
往下一看,只见这山峰半山腰处,正有一处石洞,洞前有几十亩大小一方平台,除此之外,四周皆是怪石林立,松柏参天,盘根错节。
此时,就也在那平台上面,有五个妖人,有人有妖,各自持了一面麻布长幡,幡上画有赤裸男女,有多有少,面貌妖娆,随风一动,如同活物一般。王禅一看,立刻知道这就是赤身教中的五银幡,是以人身男女的阴魂,加入待产夫人的紫河车祭练而成,乃是赤身教中最根本的一门歹毒法器,炼制简单,容易速成。根据摄取的阴魂多少,威力各有不同,最高境界便是成就五银神魔,形如五对赤身美男女,专摄人真元,令人骨销神灭。
刚把二女安顿在一侧山崖下方,白素贞立刻喷出一口元气在白玉量天尺上,放出洁白光华,罩住她和小青二人的身体,登时双双隐去人影,化作淡淡的一股白光,阳光下,若不细看,直如施展了隐身术一般。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