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范围的黑拳比赛场地到底有多少可以在统计之内?这个恐怕是个谁也弄不清楚的问题,因为摒弃了一切规则的黑拳格斗场地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你数也数不过来的地步。
但是在这之中,西伯利亚训练营却肯定是世界上最有名的黑拳基地之一。
王禅虽然酷爱武道,对于国内各家的拳法武术都有极深的了解和研究,不过他对于底下黑拳的一些了解还都只来源于有限的一些道听途说。除了之前和魏长江一起来追杀他的马库斯之外,便再也没有碰到过类似方面的高手了。
而马库斯这个现在正任职于美国三角洲部队的将军级教官,正是出身于西伯利亚训练营。
练拳的人强身健体,益寿延年,虽然真正能把功夫练上了身的人,最终目的也是有效的击败对手,甚至是杀人,但是武术家毕竟不是杀手,不是单纯的杀人机器。王禅练拳,为的是有朝一曰能够超越自身,亲眼看看拳法之外,叫无数前辈魂牵梦绕的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杀人只是他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不比是黑拳这种没有任何顾忌的格斗,练习的目的就是为了如何更加有效率的杀死对手,拳赛的背后更是一笔笔黑金的巨大交易,仅从这一点上讲,两者之间的区别就是本质上的。
不过黑拳这种见不得光的地下搏斗术,最大的好处就是兼容并蓄,融合了各国武术中显著的“优点”,可以极大的激发出人身体中潜藏的“野姓”,把传统意义上的技击变得简单而直接,把人体肌肉系统的力量开发到了极致。这种功夫一旦推广起来,最适合的地方就是jūn_duì。
西伯利亚大森林核心深处的气温低达四十几度,外面大批的壮汉在进行残酷的耐寒训练,而此时此刻营房中央最高大的一处原木屋子里面,却是壁炉火旺,暖意融融。
这时候,房间的中央,正有一个人,声如炸雷,用俄语中最恶毒的谩骂声大声的咆哮着。
这个人和屋子外面那些赤裸着的壮汉们完全不同,身材根本说不上有一丝一毫的健壮,身高绝不会超过一米七,而且就在这温暖如春,面对着壁炉熊熊火光都觉得烤脸烫人的房间中,在他的身上却仍然是穿着一身厚厚的军用大衣。
他的头上光秃秃的,没有一根头发,裸露在外面的肌肤异常的雪白,被火光一照,闪烁出一种病态般的苍白颜色,就好像是在医院中卧床不起好几年,终曰不见阳光的病人一样,任何人在看到他的同时,都会本能的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浓厚到极点的药香。
这个人身体的健康状况,显然是十分的不好,高高撑起军大衣的骨架,虽然宽大硬朗,可身上却没有什么多余的脂肪,脸上,手上,胳膊上的皮肤全部都紧紧的贴着骨骼生长,干干巴巴的,乍一看上去就仿佛是一架骷髅上被人巧妙的蒙上了一层人皮,形似饿鬼一般。
但偏偏的这人说起话来,又是嗓音洪亮,中气十足,声声咆哮恍如雷鸣,在木屋中间一阵破口大骂,顿时就震得四处房顶上,灰尘簌簌而下,给人的感觉实在是有些矛盾。只觉得这人样貌嗓音,真是诡异绝伦,和正常人大不一样。
壁炉里面烧得是胳膊粗的松木,火光熊熊中有一阵阵的松香蔓延出来,在这个人的身边左右站着两个同样高大,赤裸着上身的光头大汉,每个人足足有两米多高,全身的骨骼粗大的惊人,而且身体上的肌肉全部呈现出一种放射状的爆炸姿态,从脖子往下,前胸后背,胳膊大腿,小腹腰间,呈现出来的肌肉纹理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类。
相比之下,他们更像是铜浇铁铸而成的人形怪物,裸露在外面的肌肉高高坟起,上面都涂了一种特殊的油脂,这使得他们一眼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血肉生成的,而似乎是刚从生产线上走下来的终结者钢铁机器人。
这两个怪物一样的大汉,一个正用他蒲扇一样的大手给这个人按摩肩膀,一个手里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恭恭敬敬弯腰站在一侧,双手平伸着递给这个人。
精细雪白,薄如蝉翼一样的碗里,黑色的药物表面不断的向上升腾起来一股一股白云般的水汽,草药特有的香气浓郁的发散着,苦涩中带着一种令人沉醉的味道。
如果是有国内的医道大家在这里,肯定会闻出来,在这个人吃的这碗药里,凝聚了人参,熊胆等诸多大补元气的珍贵药物,里面药物用量之大,简直匪夷所思,普通人要喝了这一碗药汁,非但不能补充元气,十有八九还要虚不受补,生生给补死。
这种大剂量的补药,在中医里,是真正的虎狼之药,是只有在一切办法都无济于事之后才能采用的最后手段,死人吃了也能蹦三蹦,活人吃了却如同真正的毒药一般。
“马库斯都被他杀了……嘿嘿,王禅……,这个人肯定是中国拳师中不世出的极道高手,想要在无边无际的西伯利亚大森林里抓到这么一个人,就像是大海捞针。不过这对于我们西伯利亚训练营来说,却并不算什么,我拥有无数真正铁血的战士,森林就是他们的家……。”
渐渐停止了口中的咆哮,这个皮包骨头的光头汉子突然哈哈一笑,一张口喝掉了满碗的药汁,随即脸上涌上一片极其不正常的血色,一抖双手,猛地翻身站起来,下一刻他身上厚重的军用大衣,从里到外,咔嚓咔嚓几声裂响,竟然就被他一振手臂,生生的撑得裂开了,破布一样掉在地上。
这个人的身上里面同样是只穿了一条牛皮犊裤,赤裸的身体,一片干瘪,浑身上下活脱脱就是一具历经了几千年时光磨练的干尸木乃伊。但这时候,在他的身上,正产生着一种十分诡异莫测的巨大变化,一层层灼红的血色从他的骨头深处一层层的翻涌上来,只是他赤身[***]站在空气中不足一眨眼的功夫里,他周身上下就已经全被一片浓浓的血光所笼罩。
“开始!”猛地叉开双脚,这个人的脸上肌肉颤动,似乎正强行忍受着什么非人的痛苦,以至于短短两个字竟然都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