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西伯利亚的一场暴风雪渐渐散去,阳光重新普照大地的时候,依旧是国内京城那座西山秘密基地里面,那个身居中将高位的老人,正在静静的听着他面前来自于雷霆的报告。
同时,墙壁上巨大的液晶显示屏,传输过来的画面中,一个金发碧眼的白人大汉,正手舞足蹈的大声说着什么,正是俄罗斯联邦安全局,那一位刚刚被王禅和苏寒山逼走的特工头子奥金涅茨。
雷霆身穿着大校军装,笔直的站在老人面前,一会儿看着液晶显示屏把奥金涅茨的话现场翻译过来,一会儿又对照着手里的文件夹,面色肃然的汇报。自从岳破虏死后,国安局内部风声鹤唳,不知道多少势力在暗中谋划,死死盯着岳破虏刚刚空出来的这个位置,雷霆本来就是借调到国安的军中高手,这时候返回原籍,重新穿起了军装,摆明了就是不想趟那趟浑水。
况且,他的老子,眼前的这位老人在国内jūn_duì中也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将军,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对越自卫反击战,由他亲自指挥的特别行动小组,曾经几度突破越南军的层层防御,神不知鬼不觉深入越南国境腹地,穿越丛林雨林,对越军高层领导进行刺杀斩首,战功辉煌。
“雷疯子”雷横的大名,至今在参加过越战的敌军高层心里,都是个永远抹不去的“痛”。而自此以后,越战结束,震惊中外的第一支国内快速反应特种部队,就也是出自于他的手里。
时至今曰,几十年过去了,连他当年领导的小组战士,都已经有不少人成了少将一级的人物。
他手下,可谓将星闪烁!!
“林家这一次花费大精力请出来的几位高手,虞玄机,白宿,金珠大宝喇嘛,和美国三角洲部队的特聘教官马库斯全都身死,连魏长江和周银桥,宋捷这三个人王禅也没有放过,全都杀了个干净。俄罗斯安全局已经把消息正式传过来了了,这个人就是俄罗斯对中国的事物主管奥金涅茨,年轻时候曾经是克格勃红色卫队的成员,以个人身份参加过当年的阿富汗战争,是个硬郎角色,只可惜这一次碰到了王禅,看起来是被打击的不轻。不过,俄国人向来强势,深受他们总理的个人魅力影响,经此一来,只怕是要大动干戈了……。”
雷霆皱着眉头:“而且王禅也是个不知回头的货色,拳法武功不怕狙击,真要被他闹起来,我怕就算他们调动jūn_duì也无法取得什么效果。另外,林家现在要和我们谈,谈还是不谈?”
“他们能谈什么?还不是老三样!一上台来,就忍不住把手伸到jūn_duì里,要人,要权,到了现在眼见不能达到预期目的了,才想起来和咱们好言相商,早干什么去了?毕竟,王禅也是张老吩咐过的关照的,如果死了,不知道多少年后才再能出这么个人物了。”
说话的是房间里唯一的一位少将,盯着大屏幕上的奥金涅茨,大口大口的抽着烟,说起话来一派军中作风,干净利落。
“王禅是个人物,但他只是个体。个体不服从全体,能力越大,对社会的不安定危害就越大,还不如那些搞航天工程,导弹设计的高科技技术人才有用。况且这一次他做的也太过分了,杀了魏长江和周银桥,消息传回国内,肯定又是一场[***],比起上次岳破虏被杀的事情还要棘手。现在我们的事情正值紧要关头,也分身乏术,无心他顾,所以关于王禅的事情还是顺其自然吧!是死是活,都看他自己的本事。”
“林家要谈,我们就去谈,起码的态度还是要有的,否则不利于安定团结,有关这件事情的消息不要外传,立刻命令在西伯利亚的军情处长回国汇报工作,重新分配任务。至于这个奥金涅茨关于中俄两国在西西伯利亚联合军演的建议,我会亲自汇报到军委。还有通报给曰本和韩国驻华武官,就说这个王禅穷凶极恶,我们军方也在追捕之中,他们要不满意,大可以和俄罗斯商量,派人到西伯利亚亲自去抓他,再有类似抗议,一概不理。”
雷横这个有着“雷疯子”绰号的,军中鹰派领袖,说起话来,依旧是冷冰冰,没有一丝的感情波动,在听过雷霆的一些相关汇报后,马上就从他嘴里机械般吐出一连串的命令和决议。
“雷霆,你把手里的资料再整理一下,立刻写成一份详细的内参资料,连带以前的所有调查结果,把王禅的事情一五一十都总结归纳进去,越快越好。”
“还有,命令军情处的人,密切关注京里的一切动静,包括各个敏感单位的人员调动,网络传输,以实战演习的名义接管七号军用卫星的使用权。”
雷霆犹豫了一下,“这样子,林家只怕会力排众议促成军演,王禅可就……,大妹那边……。”
“个人永远都要服从于整体,那是她自己的私事,能有什么样的结果,都怪不得别人。我雷横的女儿,不会连这点事情,都想不明白的。”
雷横是真正的铁血jūn_rén,身居高位这么多年,骨子里面jūn_rén特有的冷酷,非但一点没有减轻,反倒是越老越叫人心惊。说起话来,语气中丝毫不带半分的感情色彩,只是纯粹机械的就事论事。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是不是最后联系一下那边,做个提醒……。”
“等事情定下来以后再说,有许长春在那里,林家也不敢做的太过分!先让林家折腾一下,好了,你们各自行动,一切按照原计划行事就是了。”
就在国内京城雷家父子关于王禅的一席秘密谈话结束的时候,就在新西伯利亚一座颜色灰暗的不起眼建筑里,两个身穿着典型道服,腰系黑带的中年人,正正襟跪坐在地板上,指点着他们面前十几个身材高大,健美的俄罗斯青年男女们捉对厮杀。
这些年轻男女们,显然一个个都是真正的搏击好手,出手凌厉,简单直接,一招一式都是针对着对手人身上最薄弱的关节血脉下手,动作灵活,精力也很充沛。
这座外表看起来甚至有些破败的建筑物,内里自有乾坤,甚至在楼的地下还有这么一处占地极大的训练场地,明显不是个一般的地方。
而这个训练场的地上,从里到外都铺着最上乘的橡胶地板,脱了鞋踩在上面,有一种特殊的坚韧质感,摩擦力极大,最适合长时间大剂量的运动训练活动。
至于,那两个跪坐在场地边缘的两个中年人,一个就是奥金涅茨,一个却是黄皮肤,黑眼睛的亚洲人。
身着白色道服,腰系黑带,赤脚跪坐,这本来是韩曰两国武术界十分相似的一种习惯。只是后来,这两个国家的武术以商业模式在全世界极快的推广开来之后,这种习惯就被当成一种文化形式传播到了世界各地。
“佐藤先生,您是曰本实战流空手道的大师,请你指点一下我的这些手下吧。”奥金涅茨对他身边的那个亚洲男子轻轻的俯了一下身子,强健的肌肉一下就把外面的道服绷得紧紧的。
这个亚洲男子身形消瘦,只有一米七左右,比起奥金涅茨最少要小了三四号,体型上太不成比例。
但这个人在听到了奥金涅茨说的话之后,身子刚一站起来,整个人立刻就是气息一变,好像一头刚刚睡醒了狮子,浑身上下充满了叫人望而生畏的危险气质。
“你们全都停下来,空手道的实战技法不是这么用的,停下来,停下来,你们打的太用力了,全是拙力,而且没有一个人能打出钻透劲来,看我给你们示范一下。”
这个姓佐藤的曰本人一步一步走到场地中央,前后步站好了,对着一个从房梁上吊下来的沙袋,立掌如刀,轻轻的比划了一下空手道里手刀戳人的动作,“格斗是一门最符合人体结构力学的学问,根据个人的身高,体质,肌肉和反应速度,每一个人的发展情况都会有很大的不同,只有在长时间的锻炼里找到最合适自己的感觉,才能把杀人的技术发挥到最强的巅峰状态。在中国的武术中,力量不是越强越好,讲究的每一招都要留三分余力,应对敌人的变化,越是高手,和人格斗的时候,就越游刃有余……绝不会浪费一丝一毫的多余体力……。”
这人显然也是个精通俄语的,手里一边比划着动作,也不用旁人翻译,自己就用俄语一字一句,清晰的讲了出来。
只可惜,他的这一番话明显是没有得到奥金涅茨手下这群联邦特工们的认可,在场好多年轻人,都对他的说法不屑一顾。
他们这些人本来就是俄罗斯联邦安全局里的精英特工,全都经历过特殊的训练,虽然现在在佐藤这个曰本人面前练习的是空手道中的一些招式,事实上他们的格斗技巧更多的来自俄罗斯民族传统的武术“桑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