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

孟蠡一路如疯魔般往厂公衙门赶去，此时已是四更，隐约有鸡鸣声起，地上露水更显悲凉。那六个狗贼会在哪里？这般狂恶之徒，刀头舔血，必然穷极yín欲，得过且过。那左雄必然还在折磨小姑娘。孟蠡犁地般细听着，还是在密室里有人的声响，只是如何进去？来到密室上方，守卫们在这寒冷的黑夜却不敢懈怠，提心吊胆地在楼外巡望着。孟蠡变幻方位倾听，找到了密室入口，就在这栋楼下。孟蠡神不知鬼不觉闪入楼内，转动机关，走进去，把石门重新关好。

先看这地下迷宫，四通八达，不知其有多大，壁上油灯闪烁，如鬼火般。室内阴暗干燥，带着血腥味。墙壁全用整块条石砌成，做工精细，浑然一体。走廊宽阔，两边厅室罗列，有大有小，有精致的也有粗糙的，分不同品级居住。远处还有囚室，审讯室等等，此刻也偃旗息鼓，只偶尔传出女孩子疯狂的叫喊声。又是一座人间地狱。

孟蠡在室内游荡，喜的是这里戒备松驰，谁有这大胆敢擅自闯入。循着幽幽的哭泣声，转过七八个弯，来到中间并排的六个卧室前，女孩子的哭泣声就在耳边。孟蠡心里酸楚，不顾其他，先闪身进入女孩所在房间。那里靠墙的床上睡着赤条条一大汉，双腿伸出床外，叉开着，小女孩**趴在他两腿之间，…孟蠡的眼发昏，瞬间全身骨节嘎嘣作响，双拳血液胀满，怒发冲冠。好奸贼，听到异响，睡梦中惊醒，坐起身来，见孟蠡白衣轻拂，人似悬在空中，像极了杀过的一个人，顿时毛骨悚然，晕了一晕。孟蠡趁势把小女孩拉到身后，脱衣裹住了她的身子。这时左雄已没了幻觉，就要哈哈大笑，猛觉劲气袭来，张嘴也来不及了，就地一个倒翻，躲过穿喉真气，两脚撑住了墙壁，顺势气流全身，功聚两臂，双拳全力打出，房间里如海浪涌入，激流澎湃，不可谓声势不惊人。孟蠡冷冷一笑，心道：我就是要你全力施为，不然废不掉你的真气，等会儿的酷刑就大失功效了。孟蠡抱起女孩，身子如陀螺般旋转，化解着左雄的攻势，左雄见他没有还手之机，只一味卸去自己的攻势，又要哈哈大笑，孟蠡的真气立时像布袋里的锥子闪电刺出，直奔咽喉，惊得他如呛了冷气般慌忙闭嘴，再也不敢吐气发声，给孟蠡以可乘之机。左雄和面般越陷越深，双拳被粘住，越来越吃力，不得不催发更强内力进攻，以求甩掉对手，可惜一波强似一波的内力打过去如泥牛入海，得不偿失。渐渐内力走向枯歇，上气不接下气，心如擂鼓，耳际轰鸣，豆大的汗珠从毛孔渗出，虚脱了。此时双拳还在舞动，但无异于死前蹬脚。呵呵，差不多了，孟蠡的脸上现出杀人的怨毒，真气如毛针穿入。左雄体内像千刀万刮，偏偏无力叫喊，原来仅剩的一口气也被孟蠡堵在了胸口，冲不上来。疼得佝偻起身子，缩紧再缩紧，断了骨头，挤破了内脏，还要缩，孟蠡挥掌拍出，真气全力挤压，直把八尺大汉揉成了血球，血从每一寸皮肤渗出，骨肉参差穿插，哪还有人形，只剩下两个差不多大的球：头和身子。偏偏让他还有意识，看着自己身体消失，最后在无言的惊恐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