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恪神色淡淡,一番话说得客套,让人瞧不出真假。
马文正心头的不安感又强烈几分。他看了看严恪身后,不曾见到展宁身影,便状似无意地问道:“今日不曾见展大人身影,可是昨日落水受了惊,身子不适?我府中有医术精湛的大夫,我且命他去驿馆一趟,替展大人瞧一瞧。”
马文正此刻对展宁的态度,比之设宴那日,不知要重视多少。严恪面上虽没什么表现,心底却有些异样之感,不由多看了他一眼,边道是有大夫随行,便替展宁婉拒掉了马文正的好意。
马文正试探不出深浅,又不愿露了端倪,只好不再纠缠,转而陪同严恪巡查起现场的修缮工事来。
这一陪,就陪到了近午时分。
马文正本要邀严恪共用午膳,但严恪却执意要回驿馆。
马文正送了他离去,不知怎么的,总觉得眉心一阵阵发跳,突然间,他脑子里冒出个念头,也顾不得其它,便吩咐身边人赶了车来,转身去了惠州府府衙。
去到府衙,见了惠州知州,他旁的一概不问,只问当日修建惠州段堤坝的工事资料保存在何处。
知州被问得有些糊涂,忙唤了掌管资料的文书来。
待一细问,却听文书道:“今儿一早工部都水司展大人来了一趟,将当日的资料借走了。”
马文正原本是坐着的,闻言猛地站了起来,望着那文书,表情有些少见的凶狠,“你说什么,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