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琯低垂着眉眼,婉约娇艳的侧颜上洒着一片皎白的月色,从而潋滟出一身的温雅。
她从不是这样的,甚至可以说,她生来就明艳且生动的。
桐城里这么多的世家小姐,唯独她活的最肆意妄为,也是最鲜衣怒马。
而此刻,那些摸不清看不着的隔阂疏离像是掺着月光倾泻下来进而泼满了整个静谧的车厢。
蓦然,她开腔,嗓音被她刻意调的娴静,“我们进去吧。”
陆司祁看着顺着余光看过去,入目的就是她端庄的如面具一般的容颜。
他低低地笑,浸满笑意的嗓音很是浓醇,可眸底却无半分的愉悦,“这么委屈?既然如此你今天大可不来。”
沐琯挽起一边的唇瓣,笑的很是肆意且没心没肺,翻了翻手掌,低眸看着。
轻笑了几声才道,“今天为谁来,我都来了,怎么着?到此时此刻了,你说这种话?”
男人解开安全带,漠漠的把门把打开,淡淡道,“下车。”
她没有动,就连身子都是中规中矩的坐着,只是从红唇间轻飘飘的吐出一句话,“陆司祁,解除婚约的事情,你好好想想,这么些年下来,我也累了。你一向知道,我这人不愿委屈自己,所以能过去我不会追究,但是不能过去我也不会罢休。”
至始至终陆少爷除了眉骨处有些跳动以外,面上的其它神情都一片的死寂。
利落的解开西装的袖口,从喉骨间蹦出一句话,“出来。”
那点潜进风尘里的嗓音早已被吹的一分不剩,因此沐琯听闻后也只是动了动眉眼,随后拉开门把,踏出来。
两人比肩进了陆宅,一进门,陆母就从沙发里快步走过来,一把拉住沐琯的手指,与她寒暄,“琯琯,你这么久都没来过陆宅了,就一点也不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