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利深邃立体的五官里,全是明净的笑和温和的意,只不过看近,依稀能辨别出眉梢尾端的凉。
她撇过头看着黑发黄肤的人群,静了好一会儿,才问了低眸安静的女人一个问题。
嗓音里夹杂这深深的低落,或许还有宋柒听不出的深情,“柒柒,你说他一点也看不出我喜欢他吗?还是说已经把那些喜欢他的女人给自动剔除出去了。”
“贝利,我不知道。”她的眼一直盯在那杯美式咖啡的平平的层面上,拧起那点眉心,再开口,“我一个当事人,要用什么角度来评判?”
即便女人的目光都放在那杯苦涩的咖啡里,却还是瞬间察觉到贝利那点僵硬紧绷的神情。
明明已是盛夏,也明明咖啡厅里的冷气没那么冷,贝利却像是立足于寒潭深处,孤寂一人的感受着身体里的骨髓和血液逐渐变冷。
贝利有些不自然的拨着棕色卷发,偏过脸蛋,才把那一大片的黯淡给隐去,轻轻笑,“柒柒,你的病会好的。以我从事心理学的这些年来看,你的病需要的不是时间,甚至连宋家那三人都不是。”
她的病,无关时间,无关宋家,那么剩下的还有谁呢?
可能是她自己,也可能是哪个她深念却一次也没现过身的男人。
贝利轻轻拍一下桌子,脸上的笑看不出真切,嗓音覆盖着一层层的低淡,而后低头喝了一口咖啡,才慢慢出声,“这个位置你觉得怎样?”
桌面上的手有些无意识的动了动,右手端着的咖啡有些不稳,以至于顺着花色纹理流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