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涛打炮战还是很有一套的,贝勒爷虽然不知道天高地厚,什么窟窿他都敢捅,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炮兵和俄国人的炮兵是存在差距的。
所以在炮战的时候他玩了一个小小的花招,就是先用自己的一部分轻型火炮朝着俄国人步兵的脑袋上面砸去,等到老毛子的重炮暴露了位置之后,他马上用自己一直隐藏起来的两百多门重炮对俄国人的重炮进行攻击!
老毛子一个不小心被载涛一轮轰击砸掉了七十多门重炮,这更是清军的炮兵们士气大振!这帮家伙虽然战术素养不如俄国人,技术水平也不行,可这个时候表现的居然非常勇敢!
以前只要敌人一颗炮弹砸过来,他们马上就做鸟兽散去,可是现在清军的火炮敢于和俄国人对射,那些负责搬运炮弹的士兵冒着俄国人的炮火来回的穿梭在阵地中间,时不时被炸的血肉横飞,居然没有人逃走。
这首先要归功于载涛的训练,其次最重要一点就是载涛保证了他们的军饷。军饷这个东西真的很重要,在中国人的传统观念里面,当兵吃粮,扛枪拿饷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发军饷不是那点钱的问题,而是告诉士兵你在乎他们,你想让他们过的好一些。如果这一点你做不到的话,别指望士兵为你卖命。
当然,杨司令以前土匪队伍不一样,以前是因为他们没有出路。现在当了义勇军了,杨司令也是发军饷的。
炮战整整打了一天,载涛损失了四百多门各种火炮,等到晚上的时候清朝炮兵们实在是跟不上俄国人的节奏了,炮火逐渐的稀疏了下来。
俄国人也并不轻松,头一天的战斗他们就损失了三百多门火炮,这让指挥这场战斗的库洛帕特金司令官是相当的恼火。
“难道我们俄国人部队战斗力真的已经衰退到这个地步了么?连满清的那些没用家伙都能在我们面前表现一下他们的勇气,诸位,我想这是我们耻辱,输在曰本人手里更大的耻辱!”
司令官坐在椅子上面,面色犹如一滩沉水,虽然波澜不惊,却让那些俄国人的将军感觉到了他的不满和愤怒。将军们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的。
“古雷格雷维奇少将。”
司令官见没有接自己的话,把眼睛投向了自己身边的少将先生。古雷格雷维奇一下站了起来:“到!”
“我想知道你的地面攻击今天进展的如何?”
古雷格雷维奇说道:“司令官阁下,我军今天在炮火的掩护下对清朝人发了五次冲锋,其中有一次已经突入了清军阵地,可是那些清朝部队十分的顽强,他们很快向我们发起反扑。士兵们真的尽力了,一天之内我们伤亡了三千多人,可是我们最少歼灭了七千多清朝部队!”
司令官听到这里摇头:“这个成绩不值得骄傲,甚至可以说是耻辱。在五年前我们打奉天只用三千人,我想你是知道的少将先生。”
古雷格雷维奇的脸上尴尬了一下:“司令官,现在的奉天不是五年前的奉天,现在的奉天有着牢固的防御工事,而且我的对手是张作霖,这个家伙是个亡命之徒,我看到他居然亲自拿着手枪上了战场……”
少将找的理由非常正确,但是却让司令官非常地生气:“你的对手亲自上了战场,你就在远处用望远镜看着他么?!”
古雷格雷维奇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他把头低了下来,默不作声。库洛帕特金司令官长长一声叹息,从桌子上烟盒中间抽出一支雪茄烟来:“我一直很奇怪我们为什么会落入今天这步境地,现在我有点明白了。曰本人的装备不如我们,清朝人的战术也不如我们,可是我们却拿他们没有办法。为什么?”
他的眼睛扫了一圈,然后猛的一下站了起来:“因为曰本人的敢死队冲锋的时候他们的指挥官都冲在最前面!清朝的指挥官敢于拿着手枪亲自上前线,而你们这些将军就知道躲在后面指挥!指挥!指挥!”
他几乎就是咆哮着,那嗓门震动了屋子里面所有人的耳膜!库洛帕特金吼完之后眼睛死死的盯着其他人一一看过:“从现在起,以营连为单位向奉天发起攻击!少尉中尉冲在最前面。每一个将军都把你们指挥所给我往前推进!我的指挥所,一样会往前推进!”
库洛帕特金真的玩命了,他知道自己不玩命不行了。战争之前俄国人说的是从清朝的手里借奉天,但是老毛子借东西从来没有还的打算。
他已经收到了燕京城岳雷塞尔先生的电报,公使告诉他现在的形势非常的紧张,一开始各个国家对于清朝和俄国人发生战争还有一些不同的看法,但是载涛打下奉天之后,那些国家几乎统一了他们的口径,他们说奉天本来就是清朝的,为了避免事态的扩大,请俄国人马上撤兵!
西方那些国家算计的非常精明,俄国人已经失去了大半个辽西,如果奉天也还给清朝的话,辽阳就是一座孤城,存在已经毫无意义,俄国人的势力将全部退入黑龙江地区。这对那些国家有好处,曰后老毛子不可能在威胁英国法国在南洋的利益。
而且他们也不希望看到曰本人的势力太强大,奉天在满清的手里,小曰本的脚步就会被止在辽西。所以他们都非常的支持清朝人重新占领奉天。
岳雷塞尔说,俄国人在外交上面几乎就是孤立的,没有办法顶住来自这么多国家的压力的。现在唯一能改变形势的就是军事上的胜利,只有在重新占领奉天,干掉在奉天的清朝部队,逼迫清朝政斧签订协议承认俄国人在奉天的利益,才能让那些西方人住嘴,而且下手必须要快!
俄国人的形势非常不利,让库洛帕特金司令官感觉到安慰的是小曰本真的向杨打鬼动手了,曰军的主力已经在风城打响了战斗,这样自己最少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全心全意来收拾载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