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伯利尔赶紧把她搂在怀里:“孩子,不要激动。我知道你现在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可是事情就是这样的。你应该想一想,假如我们和国内的俄国公民说实话,那这六百个俄国士兵都将得不到抚恤,他们的家人都会像你现在这样无法接受。”
多姆力克莎娃放声的哭了出来,她早就想哭了,从接到父亲的死讯开始,世界好像一下变的是那样的悲惨,本来还有一个坚强的幻影可以让她思念,但是现在这一切都崩塌了!
阿克伯利尔将军像一个慈祥的老人,掏出手绢来轻轻的为多姆力克莎娃擦掉眼泪:“我知道说出真相让你非常伤心,孩子,去司令官那里吧,有的时候我们不得不说一些谎言,为的是安慰那些未亡人。我会派一队士兵护送你的,没有人再能伤害你,那些伤害过你的人,那些对我们俄国公民犯下滔天罪行的人,都必须付出代价!”
最后一句话阿克伯利尔更好像是对自己说的,看着这个女孩跟着一队士兵上了马车,他的心里放下一块石头,转过身来之后又从一个慈祥的老人变成了一位严厉的军官:“好了,我的小伙子们!现在我们该出发了,去找到那股土匪,然后消灭他们!让他们知道真正的俄[***]队是什么样的,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只有这样才能洗刷我们的耻辱!”
两千俄国士兵一起举枪高呼,动作整齐划一,气势颇为磅礴。
杨小林的诉苦大会也开的相当成功,那些老乡们先开始还有些畏惧,土匪们也有点无所谓的样子。诉苦?这个年代谁都苦,自己一肚子苦水还没有地方倒呢,听别人说了又有什么意思?
他们本来就是这样想的,但是当那些乡亲们真的开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叙说的时候,他们的内心之中又忽然受到了猛烈的撞击,那事情好像和他们身边的事情一样,为什么不幸总是这样的雷同?
慢慢的,他们感觉在台上站着的就是自己的亲人,在叙述者他们承受痛苦时内心的感受,而自己就是那个在女人被抢走,在兄弟被屠杀的时候袖手旁观,想再忍一忍的那一个人。
有的人默默的流泪了,有的人用双手紧紧握着刚发下来的步枪,还有人发出哽咽的声音,他们一个个神情悲愤,虽然没有说话,可是整个会场的气氛好像要随时爆发一样。
会议结束的时候,这些先开始奉命为老乡修房子的人主动了起来,他们来到那些老乡家里,再帮着修一下房子,把刚才偷工减料的地方给补上。把水缸里面的水打满,或者给老乡砍一些柴来,用碎木块给老乡做点家具,用竹子给孩子编一个玩具。
临出门的时候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把怀里的粮食在留下来一些,放在锅台上,或者放在篮子里。就像在家里一样,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好糊弄,有口吃的就行了,为家人多留一些。
杨小林在一旁看的非常满意,脸上微微飘起了笑容,他知道这些人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一定有些不好意思,甚至在曰后害怕别人提起,他们的行为只是源自于一时的感动和冲动。
没关系,等到曰后多做几次,他们就真的会习以为常了。等他们习以为常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在战斗了。
随炳和彪子一起从旁边跑了过来,走到杨小林这里的时候两个人相互用肩膀抵了一下对方,杨小林知道他们肯定有话要说,而且是帮助这些老百姓的事情。只有这样的事情,才会让他们两个相互推诿。
“什么事情?说吧。”
既然他们都不愿意开口,那自己就问了。随炳的肩头一用力气,把彪子给顶的往前一步,彪子脸上红了一下:“把总,下面的兄弟商量了一下,觉得我们每个连只拿出二十斤粮食,这实在太少了一点,按照老百姓的人头分,每家也只能分到两三斤,不够几天吃的,我们的意思是您能不能多拿一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