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田婉这么说,杨太妃知道她是答应帮忙,心头终于燃起一丝希望。她赶紧拭去眼泪,对着田婉说道:“我也不想太为难田姑娘,只希望田姑娘见到太后或是陛下的时候,能帮我劝劝他们,让他们见我一面,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做便是。”
田婉沉吟了片刻,说道:“太妃,就算你见到了太后或是陛下,他们也未必会听你的。”
杨太妃微微一怔,随即一脸凄凉地说道:“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试试。他们害死了宸妃,难道连她留下这唯一的骨血也不放过吗?她姓田的不怕会有报应吗?”
“什么?”田婉大惊,“太妃的意思是,杨宸妃是被人害死的?”
杨太妃一呆,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忙掩饰地摇了摇头,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田姑娘,你只要帮我说服太后或陛下,我便感激不尽了。”
“杨宸妃到底是不是我姑母害死的?”田婉颤抖着双唇问道。
杨太妃微微一怔,绣帕紧紧绞在她的手指上。顿了半晌,她才说道:“田姑娘,你就别问了。我知道,你与他们是不一样的,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闻言,田婉呆了呆,随即默然低着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送走了杨太妃,田婉一个人在屋里呆坐了许久。估摸着田太后起了床,连雪小心翼翼地来催促了她一回,她才起身往仁福宫去。
进屋的时候,田婉看见田太后正坐在桌前抄着佛经。她凑上前,看见田太后所抄写的是《大通方广经》。据说此法门可除十恶五逆、灭罪成佛。
见状,田婉问道:“姑母今日怎么想着要抄这大通方广经?”
田太后抬头望了望田婉,随即将手中的笔搁在笔架上,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颉儿这番清查乱党,夺了不少人命。我抄抄这大通方广经,替他消点业孽。”
听到田太后这话,田婉心头一动。她望着田太后,试探着说道:“姑母,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这其中有人是被冤枉的,姑母你能救他,岂不比抄大通方广经更好?”
听到田婉这话,田太后一脸警觉地看着她,问道:“阿洛,你是不是听到有人跟你说什么话了?谁是被冤枉的?”
田婉顿了顿,说道:“今日杨太妃来找过,她说姑母与陛下都不肯见她,叫我帮忙在姑母与陛下面前说说好话,求你们见她一面。”
“她是为了萧颍的事吧?”田太后冷冷说道,“她跟你说,萧颍是被冤枉的?”
“其实,阿洛也觉得庐陵王没有谋反的道理。”田婉按下心中的波澜,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如果庐陵王觊觎皇位,当初就不会自请离京前往庐陵就藩了。以先皇对他的喜爱,这太子之位他未必没有一搏。既然当初他自己都没有争夺皇位之心,如今又怎么会拥立他人为帝?”
“连阿洛你也看出先皇对萧颍不一般了。”田太后冷笑一声。
田婉见田太后脸如寒冰,她心头一颤,遂低头不再说话。
田太后见自己吓到田婉了,语气又放软了一些:“阿洛,姑母知道,你是个心善的姑娘。不过,这些朝政之事,你也不懂,还是不要掺合进来了。”
田婉小声地说道:“阿洛确实不懂朝政之事,但阿洛也明白是非曲直。如果庐陵王真是冤枉的……”
“阿洛!”田太后打断田婉的话,说道,“你还没明白吗?不管萧颍有没有参与谋反,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颉儿需要借这个机会来处置他!”
田婉面色一变:“原来陛下真的知道庐陵王是被冤枉的!可他们是亲兄弟啊!既然他对陛下的社稷毫无威胁,陛下为什么不能放过他呢?”
田太后一脸冷然地看着田婉,说道:“阿洛,你不用知道那么多,你只知道萧颍留着便是个祸害!颉儿要坐稳这皇位,首先便是要除掉他!”就凭元靖帝有意传位于他,他就该死,更何问他还是自己恨了一辈子的杨宸妃之子。因为那个女人的存在,自己到死都不能走进元靖帝的心里。想到这里,田太后便恨得牙根发痒。
听到这番话,田婉的双眼蓦然瞪大,眼眶中慢慢凝聚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来:“姑母,这,这是为何呀?”
“阿洛,你不要再问了!我是不会见杨太妃,颉儿也不可能放过萧颍的!”说到这里,田太后长长吸了一口气,顿了顿,又说道,“阿洛,你也累了,回去歇息吧。今日姑母就不用你陪了。”
说罢,田太后也不再理田婉,执起笔,复又在纸上继续抄着大通方广经来。
见此情形,田婉知道,再求田太后也是无用了。她咬了咬唇,含泪行了一礼,说道:“姑母,阿洛告退。”
田太后没有看她,也没有说话,只微微点了点头。
田婉无奈地看了田太后一眼,终于低垂着头,退了出去。
出了凤台宫,她没有回丹云轩,而是去了皇帝所居的乾元宫。既然求田太后没用,她只有再去试试求萧颉。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这一章就把第三世码完的,但今天同事老婆从外地过来,他临时召集我们聚会,所以,回来就晚了。男女主只好下一章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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