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沈雨晴若有所思一会儿抬头就对上贝贝的目光。
“贝贝?”
贝贝移开视线,继续低头吃蛋糕一言不发。
一直到家贝贝都没说一句话,沈雨晴才觉出不对来。她收拾完屋子走到沙发前,贝贝趴在桌子上看画册,沈雨晴坐在她对面,“贝贝,你有什么话要和妈妈说么?”
贝贝停下动作,抬头直视沈雨晴,半响后才开口,“你晚上要出去么?”
沈雨晴愣了一下才点头,“嗯。”
“不去行么?”
沈雨晴把贝贝抱在怀里,“宝贝,怎么了?”
贝贝哇的一下就哭了,她也不说因为什么,哭的歇斯底里,气都喘不上来。
沈雨晴拍着她的脊背,不去行么?不工作行么?好好的陪着孩子行么?
难啊!
“贝贝,我们谈谈吧。”
贝贝哭的抽噎,沈雨晴擦干净她脸上的泪,她让贝贝坐直才去对面坐下,“贝贝,我现在没工作,我得考虑我们的以后。我放弃工作陪着你,等我们没有钱了什么都没了,你会被……赵家人带走。”
“我不想你离开我,妈妈。”贝贝也不过四岁多,她能思考的东西有限。
“贝贝,妈妈只有更强大才永远不会离开你。”
贝贝低着头,她想要妈妈陪,她害怕一个人。
“你让我缓缓,等我有钱了就请个保姆陪你玩。”
“我不要……”贝贝抿着嘴唇,泪滴在手背上,“妈妈走了就不回来了,就不要我了……”
沈雨晴的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人被事推着走,她别无选择。
晚上沈雨晴给贝贝做好饭看着她吃完才换了衣服出门。
“我很快就回来,任何人敲门都不要开,记住了么?”
“那你早点回来。”
沈雨晴亲了亲贝贝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贝贝,妈妈爱你。”
沈雨晴到酒店是七点,穿着旗袍的服务员带她到包间,推开门沈雨晴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主座上的刘启。心里一咯噔,很快就掩饰脸上的不自在。
房间里两个人,徐文轩和刘启。
“徐总。”沈雨晴目光一撩落在刘启身上,点头,“刘总,好久不见。”
刘启穿着黑色的衬衣,正在抽烟闻言点点头弹落了烟灰,继续偏头和徐文轩说话。
徐文轩笑着应和了两句,才说道,“别站着啊,坐坐。”
沈雨晴刚要拉开身边的座位坐进去,徐文轩啧了一声扬眉,“坐那么远做什么?”
沈雨晴抬步往徐文轩的方向走,徐文轩站起来走到另一边给沈雨晴拉开了座位,那个座位距离刘启最近,他笑着道:“应该去接你的,工作忙就给耽误了,不怪我吧?”
沈雨晴坐下心里膈应,脸上不动声色。“怎么会,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在牢里呢。”
徐文轩看了刘启一眼,刘启按灭了烟头坐直了身子,脸更加阴沉。
沈雨晴不知道刘启来做什么,他把头发剪的很短,穿着衬衣西裤也掩饰不住身上的流氓气息。沈雨晴挪了挪身子,等菜上来她站起来给徐文轩敬酒,理所应当给刘启敬酒。都在一块坐,敬这么不敬那个的不是打脸?
刘启握着酒杯扬起浓眉,漆黑眸子盯着沈雨晴,“沈雨晴,我以为你骨头很硬。”
沈雨晴没明白什么意思,刘启仰头把酒喝完,放下杯子直视沈雨晴。
沈雨晴连忙喝完了酒,笑道:“只要不得软骨病人骨都硬。”
刘启目光冷了下去,沈雨晴坐回去。
“牢房没蹲够吧?”
沈雨晴就知道自己坐牢这件事和刘启脱不开关系,放在桌子下的手攥的很紧,脸上是灿烂的笑。“我话还没说完呢,刘总您急什么啊?再硬的骨头也有关节,该弯还得弯。”
“哦?是么?”
刘启看她笑的越来越贱,马上就要贱出花了。
“当然,我这不是给您赔不是来了。”沈雨晴站起来把自己面前的小酒杯推到一边,换了直径的口杯倒了一杯白酒,“我不懂事,做事莽撞,得罪的地方刘总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一回。”
沈雨晴拿起酒杯往喉咙里灌,差不多半斤的白酒她中间停了一下才喝完。
沈雨晴谁也得罪不起,全世界都是爷!
她进去了,她女儿她全家都要遭罪。
白酒入胃火辣辣的烧,沈雨晴放下酒杯擦了下嘴唇。
有那么一瞬间的懵,沈雨晴身子微晃了一下才站稳,笑着看向刘启,“刘总,您看行么?”
刘启在短暂的沉默后,把桌子上剩余的一瓶白酒推过来。
“沈雨晴,你的酒量一杯算什么?”他浓眉上扬,嗤笑一声,“没有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