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玉转过身,果然看到了那缓缓自黑暗里走出的人。
那自冰水里浸过的眸子,微微的垂着,时不时的射出一簇簇的慑人的精光,看着手里拈着的柳条,一副闲散的雅致模样,看上去颇像半夜赏月的风流才子路人甲。
那一瞬,浣玉的嘴角,一抹得意却是扬得厉害了。温软的声音,不徐不疾的飘逸开。“少主好闲致,怎的半夜还出来,管这些琐事?”
他如今不该是和玉淑在一起么?
他不是热心的人,何况他还跟她说过从此他和仇人。
那么,他为什么要在仇人被杀的时候,却还是手痒的出手相救?
浣玉脑子转了转,也只想的出三个可能性。
第一,宴席上,酒喝多了,脑子不清醒了。
第二,他喜欢她。
第三, 他有求于她,才会救她。
“无事,赏月。”西门埔珲掸了掸手里的柳条,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手里轻打着,一副赏花赏月赏清香的闲适。
若不是那低垂的眸子里,时不时流露出的那一簇簇的寒光刺得人心冷,倒真的会给人一个闲适风流的错觉。
“那此处倒不是个赏月的好去处,少主还是去别处吧。”浣玉却很是伶俐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理了理揉乱的衣襟,浅笑了笑,温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