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潮荣脸色十分不好,他目光一个劲盯着妻子瞧,炽热灼灼,喉结滚动了下,咬牙道:“我的女儿,做什么需要他来养?”
陈氏心里也生气,伸手就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下,奈何男人腰肢精瘦,她没有掐到肉,心里更气,只扭头看向另一边去。这一掐,谢潮荣却是有些动心思了,他瞳孔缩了缩,背脊挺得笔直,笑嘻嘻就厚着一张脸去哄妻子。
陈氏却身子歪了下,不让他靠近,只扭头问:“你如今到底还信不信我?”她心里确实是委屈的,不管她之前如何,可就在她答应嫁给他那一刻起,她便就是将他看得最重。
这么多年来,她日日夜夜盼他念他,如今倒是好,他倒是怀疑起自己来。
谢潮荣见妻子是真的生气了,赶紧软了语气道歉:“我自然是信你的,我只是觉得自己对不住你们母女,你嫁给我还没有享一天的福,倒是叫你守了十多年的活寡。我谢潮荣护不住自己的女人,如今连女儿都需要别人来养,我……”
“你别说了。”陈氏适时伸出手指去堵住丈夫的嘴,一双水眸烟雾蒙蒙,轻声细语道,“只要你待我们母女好,我便无所求了,三郎,你要信我。”她将头轻轻靠向他的胸膛。
谢潮荣唇角挑起一丝笑意,双手搂住妻子的腰,厚着脸皮往她胸口蹭去:“阿皎,你再给我生个孩子吧。”
陈氏面上一红,伸手去推他:“老夫老妻的了,还说这些做什么?好了,你别闹,枣儿那孩子生性好动,说不定一会儿就得蹦跶回来了,你……”
谢潮荣不容许妻子再说,唇凑过去就狠狠吻上妻子的唇,好一番厮磨后,方不舍地离开她的唇,只重重喘息着,他眸色渐渐深了,郑重承诺道:“你放心,我会想法子让她走。”
他知道这样做对不起贺氏,可是为了阿皎,他只能对不起贺氏。
陈氏望着丈夫,忍不住伸手去触碰他的脸,感受着手下的温度,她忽而笑着摇了摇头道:“三郎,你别为了我为难了,我说过,只要你心中有我跟枣儿,只要你是真心待我们母女俩好,我便就满足了。”想着初次见他时的情景,想着他厚颜无耻纠缠自己的情景,她脸微微有些红,只说,“生不生孩子的,这事情往后再说吧,如今我最在乎的,就是枣儿婚事。三郎,不若你想个法子叫我见见那夏盛廷吧?”
谢潮荣说:“这事不难,我战胜归来,父亲欲在家中摆酒宴庆祝,你若是想见那夏盛廷,我便给夏翰林送份请帖去,叫他带着夏盛廷过来便是。你觉得如何?”
陈氏点头:“你先瞧瞧,完了寻个合适的机会我也瞧瞧。”想了想,又说,“我跟枣儿提过这事,不过这孩子似乎玩心还有些重,每次提亲事她都回避。我自然是想多留她两年,可是夏家却不能再等了,不若到时候叫枣儿也隔着帘子见一面,成不成也听听她的意思。”
“你说什么都行。”谢潮荣点头,忽而想到了发妻留下的锦华,微微蹙眉说,“锦儿的亲事……”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知道,锦儿都十七岁了却还没有说亲,原因必不是如她自己说的那样。
陈氏却低了头,说道:“三郎怎会不知道,如今皇宫中几位皇子都尚且没有立妃,二姑娘家世好品性端庄,自然是要留着的。”
谢潮荣并非没有猜到这样一个原因,只是如今亲耳听妻子说出来,心里难免有些唏嘘。发妻是他表妹,两人打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他没有妹妹,所以打小便疼表妹,表妹身体一直不好还总爱哭,每次吃药都需要他哄着才肯吃。
后来两人长大了,家里人做主,他跟表妹成了亲。只可惜表妹福薄,生下旭儿锦儿这对双生胎后,便就走了。
谢潮荣起身说:“我去看看锦儿。”
陈氏道:“你好生跟二姑娘说,我不知道她到底愿不愿意入宫,不过,老太爷跟老太太的意思却很明确,怕是容不得咱们做主。”
“嗯。”谢潮荣点了点头,深深望了妻子一眼,方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