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耀点点头,然后指了指放在茶案上的一副耳机子,道:“他那里是装了窃听器的,我都听见了。”
我怔,唐耀一笑,道:“阿亮早就知道有窃听器,那些话,是讲给我听的。”
唐耀靠在沙发背上,抬眼看着我,眼睛竟然有些泛红,他道:“文初,其实我早就累了。我是不是该放手。”
今天夜里,阿亮也罢,唐耀也罢,都变成了我不认识的人,原本软弱的其实残忍,原本暴虐的却红了眼圈。
是不是先说“累了”的人,总会是爱得深的那个。看着消沉的唐耀,想起我对秦卫的那份疲倦。
我道:“唐耀,别装可怜,你没少伤害阿亮,他变成那样,比你更可怜。”
我实在不想多在这里逗留,有些想不清他们谁对谁错,又有多少事情被他们隐藏,或者压根没有对的人。
回到家中已经是后半夜,冷冷清清的家叫我心里更加不舒服,犹豫片刻后,还是给华睿阳拨过去了电话,算算时差,那边应该刚入夜不久。
他接到我电话有些诧异,问道:“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我道:“刚从唐耀和阿亮那里回来。”
他在那头沉默,我问:“他们的事,你都知道?”
“嗯。”
我一时不知道该讲些什么,听见华睿阳道:“我们是局外人。”
我道:“这么一对比,咱俩还算是走狗屎运的。”
他在那头轻笑,道:“是性格决定命运,我不是唐耀,你也不是闫亮。你这么晚打电话,是不是很想我。”
“没有很想,只是稍微有一点,刚才去唐耀这里听到见到的都太惊悚,一时缓不过神来。”
华睿阳略一沉吟,道:“你……要不要飞过来,散散心。”
我当他讲笑话,道:“你当打车买菜呢,这边还有好多事要做。”
华睿阳道:“是吗?我怎么觉得你一天到晚闲得很。”
我有些心虚,道:“不打扰你了,我也该睡了。”说完我挂断电话,许是跟华睿阳讲了些话,郁结的心情好了很多,至少能安稳入睡了。
我当华先生讲的是玩笑话,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管家先生敲门进来递给我一张机票,还拉着一个小行李箱,管家道:“这是机票和行李,沈先生直接出发就行,车已经外面在等了,早餐去机场吃。”
我睡衣都还没换,有些懵,管家又道:“再不快点,要赶不上飞机了。”
机票好贵一张,总不能浪费吧,来不及多想,我简单洗漱后拖着行李上了车,路上给老周打过去电话,告诉他明天的节目我上不了,在老周哀嚎之前我迅速挂断了电话。
真的是,好久没出去散散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