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天的劳累和失眠,林雨菡一直睡着大中午才转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床边直挺挺地坐着一个人,还披头散发的。林雨菡立刻被吓醒,拍拍胸口,幸亏是大白天,要是半夜三更看到一个长发女人坐在自己床边,还不被吓死!
林雨菡坐起身来,打了个打哈欠,又伸了一个懒腰,希望床边的那尊木头能够注意到自己。谁料唐秋媗似乎在沉思,对自己的动作半点反应也没有,悄悄地挪过去,一下子从后面抱住她。唐秋媗身体一僵,转过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林雨菡心里一惊:“媗媗,你怎么了?”
唐秋媗一摸脸,才发现自己此刻竟然泪流满面。她擦了擦眼泪,道:“想起了小时候和爸妈在一起的时光,有点难过。”
林雨菡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忽然把禄山之爪伸向唐秋媗的胸部,轻轻按着。
“你做什么?”
“捂热你的心呀,有没有觉得好过一点?”
“你不觉得这更像是骚扰吗?”
林雨菡勾起了一个无比无赖的笑容,扑到唐秋媗怀里:“骚扰就骚扰呗,我知道你喜欢被骚扰。”
唐秋媗轻轻一笑,心情渐渐平缓了一些,像哄宝宝一样,慢慢地一下一下地拍着林雨菡的背。“我曾经答应过懿风,如果在这场争夺中秦有业失势了,我会给他留一点颜面。可惜,只怕我要食言了……他夺走了我的父母和弟弟,我怎么可能原谅?”
林雨菡熊抱着她,愤然道:“秦有业罪有应得,你做得没错啊,不用自责!要换作是我,谁敢设计谋害我的家人,只要我有能力把他大卸八块,绝对不会大卸七块!”
唐秋媗不由得多看了林雨菡两眼,这么愤慨血腥的话由林雨菡这样一个小清新“淑女”说出来,实在很违和。林雨菡自己倒没觉得怎样,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好像只要有机会,她真会把敌人大卸八块。唐秋媗一拍额头,真是服了她了!“菡菡,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特别像电视剧里在皇帝那里吹枕边风的奸妃?”
“那怎么一样,奸妃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怂恿皇帝干坏事,我可是为你着想。你就是太重感情,对秦懿风是那样,对苏忆雪也是那样。秦懿风我不能指责什么,但就苏忆雪的所作所为,换作是我肯定扇她几个巴掌。”
“你还在为那个吻吃醋啊?”
“不是吃醋是生气,不一样的性质!”
林雨菡觉得肚子有点疼,去卫生间上了趟厕所,出来的时候,看到唐秋媗正在打电话。唐秋媗刚刚接起电话,是眬儿打过来的。眬儿急道:“表姐,你快过来一趟,那个……那个徐琛……死了!”
“怎么回事?”
“是秦懿风,他今早来看了一次徐琛,之后徐琛就被发现死在自己的房间里了。”
“怎么会是他……我马上过来。”
见唐秋媗情绪不稳定,林雨菡知道她又会习惯性飚车,便抢了驾驶室,开车载她去监狱。苏铸和眬儿都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唐秋媗走到他们面前,问道:“懿风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行动呢?”
苏铸非常懊悔,平时梳得一丝不苟的发型此刻竟有些凌乱。“都是我疏忽了。当时懿风问我打算怎么办,我告诉懿风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控告秦有业,希望他能够劝秦有业早点放手。没想到……没想到他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事。”
眬儿补充道:“而且还不能追究,不然会连累我们一起暴露,只能私底下处理。”
林雨菡看唐秋媗一言不发地站着,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不禁担心起来,拉了拉她的衣袖,轻声问道:“媗媗,你没事吧?”
“懿风最终还是选择了站在他父亲那边,其实这也是预料之中的。既然事情已经发生,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徐琛的死让很多事情死无对证了。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根据已经掌握的线索,寻找其他有效证据。”
眬儿叹气道:“唉,要再找其他线索,谈何容易。”
众人都陷入了沉默,林雨菡忽然想起了昨天苏忆雪的到访。“媗媗,我记得苏忆雪不是有录音吗?昨天她来的时候拿了一支录音笔,后来她自己又带回去了吧,那个东西是不是可以作为证据?”
唐秋媗眼前一亮:“对啊,虽然证人不在了,但需要的东西,小雪应该都问过了,还整理了那么详尽的资料。我想只要拿到那份录音,足够作为控告秦有业的证据了。”
“那我们只要找苏忆雪拿到那支录音笔就好啦。”
苏铸道:“小雪昨天回s市了,我让她把录音拿过来吧。”
唐秋媗和林雨菡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认为此刻应该以大局为重,便道:“那行,尽快吧,不要再出差错了。”
晚上,洗完澡,吹好头发,唐秋媗和林雨菡刚在床上躺下,正准备酝酿睡前运动,手机忽然催命般地响起。唐秋媗愤愤地抓过电话,刚接起,就听到苏铸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媗媗,小雪明天会回h市,你去她家里拿录音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