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无赖！”林雨菡拿过她的手机，“快收拾一下出发吧，就不怕你外公等急了又来抓人啊！”

和林之道做了交代之后，唐秋媗便开车带着林雨菡来到跑马山唐家别墅。眬儿出来接她们，看到唐秋媗严严实实地戴着口罩，不免有些惊讶。“表姐，你怎么了？”

“咳咳，这两天有点感冒，没什么大碍。”

是么？眬儿狐疑地看了她两眼。昨天在公司的时候开始好好的，八成是昨晚和林雨菡玩得太过火才感冒的。

唐秋媗走在最前面，眬儿走在中间，林雨菡战战兢兢地跟在两人身后，脸上看着波澜不惊，心早已跳得像脱缰的野马。唐家古堡别墅比她想象中还大，几乎可以当成一处风景名胜来游览。林雨菡本以为那幢最大的建筑就是唐谨山的住处，不料唐秋媗却绕过那幢建筑，穿过一条小径，来到一幢被花园的房子。那房子有点像把巴黎圣母院最上面一层截取下来，放到两边，颜色上偏白，显得更新一些。

“我先进去，你们在外面等一下吧。眬儿，帮我照顾我好菡菡。”

“嗯。”

唐谨山半躺半靠在沙发里，一只手吊着点滴，正在佣人的协助下查看下属传过来的信息，管家和医护人员守在一旁。看到唐秋媗来了，便让其他人都先下去。唐谨山见唐秋媗戴着口罩，眉头微微皱起，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唐秋媗被问得有点心虚，老爷子怎么不问问，自己是不是身体其他方面不舒服才戴口罩，一下子就击中要害呢。说到怕唐老爷子，其实她比眬儿还怕，以前老爷子拿皮鞭抽自己的爸爸妈妈的时候，眬儿没见过，她可是见过的。后来除了那场车祸，老爷子的脾气才有所收敛。

“呃，外公，我、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有点感冒……”

“是吗？”

“……是的。”

“一点感冒不碍事，不必这么讲究。过来外公身边吧，让外公好好看看你。”

“啊、啊？”唐秋媗欲哭无泪，早知道不撒这个谎了，这下反而弄巧成拙了！

“怎么了，还在生外公的气？”

“没有！我怎么会生您的气呢？我是怕您不高兴……”

“过来吧，让外公好好看看。”

唐谨山颤巍巍地抬起手，唐秋媗只得摘下口罩，走过去坐在唐谨山身边，低下头去。唐谨山只道她是害怕自己责备，便摸了摸她的头，道：“这两天，外公是忽然觉得自己老了，在很多方面已经是有心无力了。”

“外公在我心里永远年轻。”唐秋媗诚恳地说。

见唐秋媗依然低着头，唐谨山有些失望，难道自己在她心中，就是一个让人畏惧的长辈吗？唐谨山伸手把她的脸抬起来，唐秋媗心中暗叫不好，又没法阻止，只能故作平静地抬起头来。

尽管唐秋媗嘴上那一圈牙印已经比刚被咬的时候淡了不少，唐谨山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脸色微微一遍，盯着那圈牙印看了好久。唐秋媗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外、外公，你今天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唐谨山放开手，严肃道：“你脸上的伤，是那个小妮子弄的？”

“嗯……但她不是故意的！”

“上次我让眬儿带你回来的时候，你脸上也有伤口，是不是也跟她有关？”

唐秋媗一惊，怎么那么久远的事情外公还记得啊！“那次是我自己开车的时候不小心撞的！……呃，虽然也和菡菡有点关系，但主要责任还是在我啦。”

唐谨山躺回沙发里，半晌无语，神色晦暗不明。唐秋媗知道唐老爷子如果真的要追究林雨菡的责任的话，麻烦可就大了！她仔细斟酌了一会儿，主动拉起唐谨山的手道：“外公，您也知道我就是这样的性子，不大注意这些。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也总是磕磕碰碰的，走路都走不好，有一次还碰落了您很喜欢的一个唐三彩呢。”

“我知道，从小你就不爱惜自己，所以才希望有一个细心的人能好好照顾你。苏家小子性子好，教养好，苏家的势力也足以庇护你，你怎么就……唉！”唐谨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

“外公，对不起。但这真的不是我能选择。”

唐谨山暗自懊恼，不知道自己的教育哪里出错了，怎么把唯一的外孙女培养成了一个同性恋！难道是自己平时太过严肃，使得她对异性产生了恐惧感？唐谨山清了清嗓子，问道：“那小妮子没跟你一起来吗？”

“来了，在外面等着呢。”

“让她进来吧！”

唐秋媗犹豫着起身，心里很没底，老爷子对林雨菡的印象似乎更差了，不知道会怎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