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水洛烟又叫了一声李全。

李全这才回过神。完颜紫也有些被水洛烟弄傻了眼，先声夺人说道：“王爷根本就没碰你，你岂会有白绢？这……”说着，完颜紫突然收了声，表情显得有些怪异。

慕容修不能人道一事，她只私下和亲娘抱怨过，大概亲娘有和爹爹唠叨了几句，但无非也就是慕容修对她不亲近。完颜紫还是相信自己亲娘，不可能把这等事情到处宣扬，毕竟，没脸也是她完颜紫。

今天被水洛烟这么一激，完颜紫才变有些口不择言，还想多说什么时，这才惊觉屋内还有李全这个奴才，完颜紫这才收了嘴，看向水洛烟眼神里，有着多怨恨。

“娘娘，奴才想，这里应该是有什么误会。”李全冷汗嗒嗒下，对着水洛烟说道，企图打散水洛烟想法。

“呵呵。”水洛烟淡淡笑了笑，说道：“是不是误会，圣上面前裁断。何况，这侧妃不也嚷嚷着要去皇上面前告我一个诬蔑之罪吗？”

被水洛烟这么一激，完颜紫来了火，劈头盖脸想对着水洛烟骂了起来。这李全甚至也不顾及场面是否适宜，连忙拉着完颜紫，不断劝说着：“娘娘，奴才想，这里面肯定是有些误会。娘娘，您玉手佛心，怎么会做这些事呢！至于王妃娘娘，奴才这就回敬事房，当这事从不曾发生过。”

李全说又又急。连一旁小荷都听出了些端倪。而姚嬷嬷则一直身后默不作声。她看到现，也算是明白了水洛烟意思。抛出了引子，并没真想着要一下子把完颜紫给斗垮，因为这点小事也斗不跨完颜紫，但却可以要她收敛下。这事闹上去，谁面子也不好看，就算有完颜森做靠山，完颜紫也讨不到多少好处。

若她聪明些，顺着李全话，下了台阶，这事水洛烟便也可化了，若真闹上去，那么……想着，姚嬷嬷眉头紧了几分。

显然，完颜紫不如大家想这般聪明，没顺着李全台阶而下，一副要把事情闹大架势，对着水洛烟就是一阵吼，道：“水洛烟，偷窃之罪，我西夏国可是要讲究证据，到时候，若没证据，就等着自取其辱。本宫倒是要看看，你这王妃之位，还如何可以坐稳。”

水洛烟淡笑看了眼完颜紫，丝毫没动怒，但也不回任何话，对着姚嬷嬷说道：“姚嬷嬷，茴香随你留府中，本宫带薄荷进宫面圣。”

“是。”三人齐声应着水洛烟。

很，薄荷随水洛烟朝外走去，小七事先已经准备好软轿已经王府大门外等候。完颜紫看着水洛烟这般模样，想也不想跟了上去，李全这下连话都没说，直接拉着完颜紫，说道：“娘娘，三思啊！水洛烟不是简单角色，这存了心眼难保会……”这后面话，李全没说完。

完颜紫冷哼一声，才道：“那又如何？一个不受宠人，抵过本宫？这晋王府本就不是多受宠之地，这事，她要闹上皇上那，第一个死便是她！”完颜紫字里行间里多是自信。

李全摇了摇头，知道，多说无益。水洛烟敢这么做，怎会没有完全准备。完颜紫再怎么厉害，也是一个处深闺之中人。这深闺还是个晋王府，比起宫里那些个阴暗，又岂是一个水平。

而水洛烟，眉眼间从容，不像一个女子，倒像运筹帷幄，有谋略，有胆识之人。李全看来，那就是一个每下一步棋必定是对自己有益，而非有害。越想着，李全这心里惊恐越发明显起来，今日这一见，李全也自是明白，这晋王府，势必会起波澜。

完颜紫冷哼了一声，甩开李全，吩咐着小荷安排管家给自己准备软轿，就这么随着水洛烟进宫，找圣上讨一个公道。

“姚嬷嬷，那侧妃是不知道娘娘进宫是皇上旨意，还是知道啊？”看着走远一行人，茴香突然开口问着姚嬷嬷。

姚嬷嬷看了眼茴香，点了点她脑袋，突然说道：“茴香，娘娘那么聪明人，你和她跟了这么多年，怎么没学着点？”

茴香有些委屈扁扁嘴，嘟囔道：“娘娘以前不是这样嘛……”

但那声音越说越小，等茴香抬起头时候才发现，姚嬷嬷已经朝外走了去。她连忙追了上去问道：“姚嬷嬷，您这是要去哪里？”

“办点事。你就西楼呆着。记得娘娘吩咐，无论是谁，让你开门，无论是谁，让你离开，你都不准离开半步。不然，娘娘没回来，我又不，谁都救不了你。”姚嬷嬷仔细吩咐这茴香。

“哦……”茴香把声音拉老长。

姚嬷嬷笑了笑，倒也没再多说什么，走出了西楼，并仔细关上了门。茴香识趣回了屋内，安静等姚嬷嬷回来。

——

水洛烟顺着长廊，朝晋王府大门外走去。完颜紫一路走水洛烟前头，气势上一点也不输人。李全跟后，一直摸着额头上冷汗。但水洛烟似乎并不介意这样情况，显得自然许多。这一切，看薄荷眼里，不免又对来主子，多了几分好感。

完颜紫走很，没一会，便出了长廊，水洛烟仍然不紧不慢，丝毫不因为完颜紫速度而影响了自己步伐。当她走到长廊口时，一抹明艳身影出现水洛烟视线之中，那过分艳丽脸，让水洛烟不免多了几分兴趣。

来者典型一张西域面孔，五官立体而深邃，多了风情和妩媚，是个男人都该醉这样温柔乡里。就连水洛烟也不免赞叹心。

薄荷看见来人，立刻附耳水洛烟边上说道：“娘娘，这是王爷侍妾，姬莲娜。算上是王爷除侧妃娘娘外，比较得势人。”

水洛烟挑挑眉，没再多问什么。能进这王府人，没一个是简单角色。只是碍于场合不对，薄荷也不适宜多加解释什么。

姬莲娜和完颜紫比起来，虽都得宠，却显得比完颜紫谦逊有礼多，微微福了福身子，对着水洛烟说道：“妹妹姬莲娜给姐姐请安。昨日姐姐才嫁到晋王府，妹妹就想着不去叨唠姐姐，今日到这时才来，姐姐莫怪妹妹不懂礼数。”只是，这说出口声音，少了几分诚意，多了些淡漠。

水洛烟突然有些明白，这个姬莲娜为什么能完颜紫那么强势作风之下，仍然可以晋王府内有地位，就足可以证明，姬莲娜水平再此。

有时候，会叫狗不会咬，真正会咬狗，不会叫。水洛烟突然笑了笑，这比喻好像有些不厚道，但很，她看向姬莲娜时，已经收起了自己情绪，淡淡说道：“谢谢妹妹好意，本宫今天还有些急事，就不能陪妹妹多唠家常了，等改日，本宫再陪妹妹，可以吗？”

相对，对于姬莲娜好态度，虽不冷不热，至少，水洛烟不会对这样人口出恶言，怎么，也会留面上三分情面。

姬莲娜也不多言，带着笑，那笑意不达眼角，显得有些敷衍说道：“妹妹恭送姐姐。”

水洛烟点点头，便再度提步离去，薄荷紧紧跟着水洛烟。而姬莲娜看着水洛烟消失方向，嘴角笑显得有些诡异。很，她离开了长廊，回了自己位于东头院落。

一直到姬莲娜走远了些，薄荷这才对着水洛烟说道：“这个姬莲娜来王府时间比侧妃还长。是当年王爷陪皇上去西域，还有别一些皇子同去，而姬莲娜本是西域王送给皇上舞姬，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皇上就转手赐予了王爷，她就进了晋王府，成了王爷侍妾。”

薄荷说着，水洛烟也安静听着。

只听薄荷又道：“这姬莲娜也不知是什么手段，也许是皇上脸面，王爷对她也算客气。侧妃没嫁到府中时候，姬莲娜一直管着王府财务。似乎王爷也很放心。至少这钱财姬莲娜手上时，总是有盈余。侧妃入了府，这关系就显得有些紧张了起来。很多私下事情，奴婢不清楚。但总之，侧妃似乎也有些忌惮姬莲娜，至于这中间发生什么？那奴婢就不知道了。”

薄荷把自己知道事情大概和水洛烟说了些。水洛烟点点头，脑海里消化着薄荷带给自己讯息。眉眼微挑时，那眸光里却带着一丝深意。这晋王府真是有意思，各个都是深藏不漏人。那这姬莲娜又是扮演什么样角色？西域王进贡给慕容云霄舞姬？

是为了监视慕容修是否真没有帝王之心吗？还是姬莲娜本身含有目。

突然，水洛烟轻笑出声，她发现，自己真是小说看多了，当处这样环境时，把这一切可能发生，都很好代入了自己思维。

但，总归不错，防患于未然。

“娘娘，您笑什么？”薄荷有些疑惑问着水洛烟。

水洛烟看着走一旁薄荷，随口问着：“薄荷晋王府多少年了？这样环境下，你怕吗？”

薄荷楞了下，一会才答道：“薄荷不怕。薄荷自小就晋王府，和嬷嬷生活一起。嬷嬷说，多做少说，见谁都谦卑几分，才是保全姓名上策。何况奴婢不是什么有背景有来头人，小心些，总是安全。”

“说真好。你就比茴香虚长些岁数，却比茴香看透彻多。”水洛烟眸光里带了几分赞赏，“但现薄荷跟了本宫，可知未来也许会有杀身之祸呢？”

这不是水洛烟吓唬人，只是实事求是对喝薄荷说着自己猜想一切可能。就连将军府那样地方，茴香都能被陷害，何况，自己也陌生晋王府。若求得她平安，要牺牲他人话，水洛烟是绝不能做这等事情，尤其还是真心待自己人。

听着水洛烟这么说，薄荷这一次回很，道：“娘娘，嬷嬷说，娘娘是个聪明之人。何况您是王爷亲选王妃，奴婢跟着您，就算是下刀山，下油锅，奴婢也是愿意！因为奴婢相信，真有危险时候，娘娘定不会丢下奴婢不管。”薄荷话里带着笃定。

水洛烟看这薄荷那张几分稚气几分成熟脸，笑意漾很深，温柔摸了摸薄荷脑袋，习惯性点着薄荷脑门，没再多说什么。

“主仆情深吗？水洛烟，好好和你奴才道道别，保不准这一进宫，可就要下天牢了！”坐软轿上完颜紫，看见水洛烟和薄荷王府门口细语时，冷讽了几声，便让车夫朝着皇宫扬长而去。

薄荷不太生气人，难免也被完颜紫嚣张气焰弄置了气，但水洛烟却微微摇摇头，安抚着薄荷说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既然都说了本宫是聪明之人，怎么会让她奸计得逞呢？”水洛烟眉眼里，是自信。

薄荷不再说话，扶着水洛烟，说道：“娘娘，小心些，奴婢扶您上轿子。”

水洛烟也不拒绝，就任着薄荷搀扶着自己上了马车。马车车夫显然是小七安排好，一直到水洛烟坐稳，才策马而去。一路上，都显得小心谨慎，不让水洛烟颠簸，不让水洛烟感到任何不适，态度卑微有礼。

“娘娘，奴婢还是有些担心。这侧妃娘娘闹事从来不分场合，真闹到圣上那，就算您有办法，圣上也会怪罪于您。”薄荷看着淡定自若水洛烟，把自己担心说了出来。

水洛烟淡淡笑了笑，道：“要真这样，本宫就把王爷拉下水当垫背！”她倒是说无畏。

薄荷听着水洛烟话，闷闷笑了起来。水洛烟径自从软轿中取出了一本书，挑了挑眉，随意翻看着。

这慕容修倒是安排稳妥，路中无聊，找些书籍打发？他是知道了今日府中会发生事情呢？还是也他意料之外呢？

若意料之外，慕容修先看见完颜紫时，会是什么表情？今日可是慕容云霄设宴席，水洛烟若没猜错话，宴席之中不会有外人存，只会有昨日大婚四人。而慕容云霄意思，水洛烟也明白，这是明明白白告诉她，不选择慕容澈，而选择慕容修结果。这便是云和泥区别。

而完颜紫也不会没脑子真直捣御龙殿，也定会通知完颜森，这乱像锅粥，到底是谁胜谁负？

呵……真有意思。

水洛烟面色平静，但是眉眼里嘲讽却从不曾落下！看着越来越接近皇宫，她收起了情绪，俨然一副若无其事架势。

慕容修，这账，见了面，我们再算。

“启禀娘娘，宫门已到，奴才就送您到此，七爷已经门口候着了！”车夫稳稳把马车停了宫门边，恭敬说着，那气沉丹田声音，水洛烟知道，这也是个练家子。

薄荷先行下了马车，才扶着水洛烟下了车。水洛烟对着车夫颔首后，才朝宫门走去。小七果然如车夫所说，已经站宫门口等着水洛烟，看见水洛烟时，连忙迎了上去，面色也显得有些焦急。

“小七莫不是也听到风声了？”水洛烟没等小七开口，就已经问着小七。

小七看见水洛烟这般平静神色，疑惑问道：“娘娘，是否出了什么事？奴才一直此等着娘娘，但这都过了时辰，娘娘都没出现，奴才这才有些急。”

宫内难道还没乱？水洛烟也变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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