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水天德把这一叠画卷通通摔到了地上，铁青着脸色，大声质问着。

那散了一地画卷，赫然便是出自水洛烟之手，那水李氏和程绅苟合之图。也许民间百姓不曾完全认识两人，但这京城里达官贵人，岂又能不知。这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墙，程绅假借各种名义出入将军府就已引诸多非议，何况这称上明目张胆春宫图。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会，估摸着京城里早就已经传了个底朝天。

张管家看着一脸铁青水天德，犹豫了会，才开口说着：“回禀将军。这京城上下诸多非议，说是这画中之人乃将军二夫人和程绅程大人。奴才已经把这流落京城画卷能收，都收了回去了，但不能保证还有多少外。”张管家回一板一眼，无任何偏袒，无任何情绪可言。

水李氏自然也看见了落地上春宫图，看见了那画中惟妙惟肖自己脸庞，瞬间煞白了脸，扑通一声跪了地上，爬到了水天德面前，哭天喊地喊着冤枉。

“将军，您可不能信这坊间传言。妾身可是清白。妾身好歹也是出自官家，岂能做这等苟且之事。”水李氏那张脸，哭梨带花，好不精彩，但那架势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模样。

水洛艳有些惊傻了，楞原地，平日伶牙俐齿不见了，全然了无反应。而水洛容则反应很，速捡起地上遗落画卷，撕飞，而后跪了地上，对着水天德说道：“爹爹，容儿听过一些野史，民间可专有这类善于描画高手，娘素来清白，断然不会做这些下流事。”

水洛烟站原地，看着这一室热闹，嘴角笑诡异。余光看向水李氏不消会，便速收了回来。茴香水洛烟身后扯了扯她衣袖。现她算是明白过来，水洛烟当时画人是谁，当时可把茴香看一脸羞，哪里还敢看仔细。自然也明白了，水洛烟这阴谋。只是水李氏素来狡猾，几张无凭无据画想掰倒水李氏，风险大了点。

万一不成，后果不堪设想。想着，茴香打了一个哆嗦。水洛烟袖子被茴香扯，自然也感觉到了她不安。纤细手轻轻抽了出来，反握住茴香哆嗦着手，给了她一个安抚眼神。

“茴香丫头，怕啥。有小姐我呢。”水洛烟用着只有两人才听见声音低语着。

“可是，小姐……这……”茴香才想说些什么，水洛烟已经抽出了手，朝水天德方向走去。茴香冷汗嗒嗒下，心悬到了嗓子眼。她家宝贝小姐又想干什么，茴香发现，她活到这份上，这心脏从没比这几天跳过。她家小姐花招是一个跟着一个出，跌宕起伏，一个刺激还没结束，下个刺激立刻跟了上。

“爹爹，可否容烟儿说句话？”水洛烟不卑不亢说着，顺道拾起了那还没被水洛容完全撕碎春宫图，仔细端详着。

“说。”水天德口气不是很好，但依旧没拒绝水洛烟要求。

水洛烟蹲了下来，把那撕碎了画大致拼了起来，淡淡说着：“这画像上动作和二娘昨夜跳舞真是极像，不知这其中可有什么关联。”水洛烟口吻纯粹一副就事论事架势。

但这可急了水李氏，她一脸怒容看向水洛烟，吼着：“洛烟，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将军，您可要替妾身作主啊。”水李氏哭声越发委屈，但眸光里狠戾却直直射向了水洛烟。

水洛烟淡淡一笑，不以为意说着：“二娘，您这样，倒颇像此地无银三百两架势。洛烟也就是这么随口一提罢了。只是想提醒下爹爹，是否有人想害二娘，希望爹爹彻查。二娘怎么这就急了起来呢？”说完，她不忘看了眼水李氏，轻蔑至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