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念打了一个吊针,就睡着了,阮聿尧轻轻地推开病房的门,一身风尘而来,她沉睡着仿佛可以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微微拧眉,没有彻底醒过来,或许是做可怕的梦了。阮聿尧在全是药水味道的病房里呼吸着她微弱的女人香,走到病床边上,他一双深邃的眼眸落在她的容颜上。
眼眸干涩,他伸出大手抚摸她的发丝,柔软的,男人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缠绕着她落在枕边的一缕黑发,缓缓俯身,吻上她的脸颊。
他的大手,按压在枕头上,让她有了感觉,动了一下睁开眼,迷蒙地双眼对上他充满疼痛的眼眸,邹念浅溢出声:“聿尧……”
“是我。”他看她说。
邹念想要起来一下,他摇头,眼神痴缠着她的眼神,手已经轻轻按住了她。
“你坐下跟我说一会儿话。”她躺着说。
阮聿尧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的病床边,抓住了她的手,吻了吻,嘴唇贴上她的手背,他努力表现的不在意,你伤心不疼,可他整个人散发的愁绪,欺骗不了人。其实是难免的,小产了,见了孩子的爸爸邹念不可能不哭。
她掉眼泪了。说:“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我没怪谁。”他语气温柔地说。
阮聿尧抚摸着她的发,俯身吻她,安慰:“别哭,你一哭我心里疼的厉害,养好身体,出院我们开始崭新的生活。”他伸手给她擦掉眼泪,他的手指,一直在发抖,不敢触碰她的脸颊肌肤。
邹念在他怀里哭。
以前邹念不知道,甚至见到阮聿尧的前一刻她还不知道,原来再坚强的人也是会依赖一个人的,见到了他,理所应当就变得柔弱加脆弱,爱哭,爱撒娇了,爱缠着他听他说话,因为他真的让人感觉很踏实温暖。
邹念把苏正东来的事情说了一遍,跟他对一下,怕以后出什么差错,毕竟,她怀孕小产这件事会永久存在,是谁也抹不掉的一个不好遭遇。
他理解她,一切都听她的。
邹念说什么,他都认为没问题,如果有不妥的问题,他也不说,回头想办法解决,不让她挂心。
阮聿尧陪了她一夜,次日早上离开。
他暂时不想遇到邹母,无法客套起来说话,阮聿尧承受着失去孩子的痛,一切的精心安排,全数崩塌,他现在只想跟邹念好好在一起,说一说话,让她开心一点别有压力负担,其他人,暂时对他来说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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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阮氏集团大厦门口。
阮聿尧的车横着停在集团门口,他并没有停进地下停车场,下车,进入集团大厦,这样的阮聿尧,让员工们大气都不敢喘。
10点多,他重新离开集团大厦。
助理准备了看病人要带的果篮,还有一束鲜花,放在了阮聿尧的车上,助理上车,和阮聿尧一起去了医院。
邹念知道阮聿尧这个时间来,告诉了母亲,也告诉了向阳。
医院病房门口,邹母和向阳等着阮聿尧来,邹念让母亲进来坐着等,可是母亲不进来坐着,非要在门口的等。
这样邹念感觉很累,和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恋爱,是有一定压力的。
电梯打开,阮聿尧和助理出来,女助理的手中拿着果篮和鲜花,阮聿尧腿长,迈开的步子比较大,眨眼间人就已经走到了病房门口,他对邹母说:“伯母,很对不起,我现在才有时间来看邹念。”
“这说的是哪里的话,你是念念老板,来看是抬举我们念念了。”邹母热情地说。
让阮聿尧和助理进来。
“阿姨,阮总带的东西。”董助理把东西给了邹母。
邹母接到手里,买了也不能退了,只能是叹气的说:“来了就很高兴了,还破费的带了东西。”
“没关系。”阮聿尧说,他转身走向了病床。
邹念看他,这样的见面方式非常不自然,昨晚他在这里赔了一晚上,上午这样来了,邹念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切换陌生模式。
“坐吧。”邹念对他说。
阮聿尧坐下,对她说:“好好在医院里养身体,工作的事情你先不用挂心,那边我会安排,你一切要以身体为重,有什么困难,可以开口。”
“谢谢。”邹念客气地说。
向阳深吸一口气,这两个人,还真的是一个比一个能演戏,官腔打的那叫一个正经,看上去真的就是上司下属。
邹母感谢了阮聿尧几句,替女儿跟这个老板解释说,女儿是身体原因,希望不要拖了公司的后腿。
病床上的邹念听了,哭笑不得,跟了一个这样的男人在一起,蛮滑稽的,母亲低声下气的替女儿说情,女儿和这个男人,开口一个字不能解释。也许阮聿尧也不适应邹母对他这样,深深地看了邹念一眼,离开病房。
出去医院上车,阮聿尧看到落在车里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怎么回事?”
董助理也上车。
阮聿尧点了一支烟,拧眉听着电话,他启动了车,对电话那边的人说:“给我跟住了那辆黑色本田,看这个人去了哪里,他跟什么见了面!一定不可以跟丢!有任何情况立刻跟我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