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啊。人家旁人家里。那当婆婆的都有些祖传的好东西。一辈辈的传下去。可到我这儿啥也沒有。呵呵。别人家要是有你们仨这样漂亮媳妇。指不定拿出來什么好东西呢。”方爱玉摇摇头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沒落之色。
“妈……你说这个干嘛呀。别人家有好东西就有呗。”南宫月抱着方爱玉的胳膊嘟囔一句。
“呵呵。关键是别人的儿子我们也看不上啊。”许悠然紧接着笑道。这话也把韩梅和方爱玉逗的乐了起來。
“咦……大白兔奶糖。妈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在几人说笑时。南宫月却是眼尖。在衣柜中泛出一个大袋子奶糖。一边说着一边剥开一个放到嘴里。
“就你眼尖。”方爱玉笑着白了南宫月一眼。随后将给三个女人一人抓了一把。“这是我给怀南买的。他也爱吃这东西。”
“他爱吃这个。”南宫月三人闻言都愣了一会儿。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这也不怪她们。按理说以楚怀南平日里的行事风格。三人很难想象楚怀南坐在床上吃奶糖的样子。
“唉。”看着三个女人目瞪口呆的样子。方爱玉却是叹了一口气。一边摸着奶糖的袋子。一边苦笑道:“还不是因为当初穷么。那会儿怀南才多大。也就四五岁的时候。你说我当时也沒什么学历。也沒什么技术。能做的也只是一些力气活而已。当时我是一天打两份工。白天给人家做饭打扫屋子当保姆。晚上还得去刷盘子。一天累死累活的总共才七八百块钱。就这七八百块钱还得精打细算。抛出去房租水电费乱七八糟的一个月下來也就刚刚够吃饱。”
“那……怀南他……我爸呢。”南宫月终是忍不住问道。而许悠然和韩梅也是一脸好奇的望向方爱玉。事实上她们早就有心问这个问題。这么长时间以來楚怀南唯独沒有跟她们提起过这件事。方爱玉也从未说过。就连秦阳和孙虎他们好像都不怎么清楚。这也使得三人都非常奇怪。
而听到南宫月的问话。方爱玉却是愣了愣。过了良久才笑道:“他爸早就死了。”
“哦。这样啊。”三个女人像模像样的点点头。事实上这三个女人都是那种极聪明的人。以刚才方爱玉的反应來看。似乎事情根本就不是她说的那样。只不过这事儿也不好再问。所以三个女人立刻聪明的转移话題。只听许悠然问道:“那七八百也不够花啊。”
“就说啊。肯定是不够。你说秦城的房子有多贵。我们当时住的那就是一个破简易房。一到下雨天屋里得摆十七八个盆接雨。就那样一个月还得三百多块钱呢。再除去水电费。除去吃喝。除去一些日常用品。到头來……唉。要不我天天说怀南沒好命呢。要不是摊上我这么个破妈。他也受不了那罪了。”方爱玉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事实上每每想到此时。她都要暗自抹眼泪。
南宫月三人也是有些不好受。毕竟受苦的是她们的男人。虽然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此刻听着还是很不舒服。
“你说他小时候也懂事。也从來沒跟我要过零食啥的。可小孩子哪有不嘴馋的。那时候我就天天……”方爱玉说到此时。终是忍不住哭声來。说话都不成调了。“天天看着他……看着他蹲在人家小吃店跟前儿。就跟那……跟那小要饭的一样。眼巴巴的看着人家吃东西。我一想起那时候。我这心都跟针扎一样。我就……就想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让我儿子來帮我还。”
方爱玉泣不成声。而旁边的三个女人哭却更为厉害。想象之前秦阳说的事情。想象他坐在公园里放声大哭。三个女人此刻就感觉心被人揪起來一样。
“每到过年的时候。别人家里张灯结彩的。我们也就顶多能吃顿饺子吃顿肉。那是他六岁那年。我寻思着给孩子买点东西吧。我就给他买了一包奶糖。那时候也买不起这么大包的。那一袋子才多点。顶多十來个的样子。那天可是把他高兴坏了。一晚上都搂着那袋糖。晚上睡觉都不撒开。然后这事儿我也沒再意。也就忘了。后來直到夏天那会儿。那天我看他猫在屋里……就跟个小狗子似的趴在床上。手里还拿着一张纸。正伸舌头添呢。我一瞅……他正从那添那糖纸呢。”
“呜……妈……妈你别说了。”韩梅咬着嘴唇。浑身都跟着颤抖。南宫月和许悠然也是满脸泪水。泣不成声。
四个女人止不住哭泣。看着床上那一袋子奶糖。刚才刚吃了一块的南宫月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甜意。反而是满嘴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