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飞低下头,整理文件、水杯等东西。
良知这种东西,非常具有弹性。站在绝对的角度,这个角度是说,周围有无数人摇唇鼓舌的支持你,良知感、道德感就会无限的放大。可如果对面的人太过强大,能支持自己的很少,或者根本没有。那么,有几个人能坚持自己心中的良知?
孟凡则瞥了孟飞一眼,确定这个族兄也是同情徐伟玲的。他按了按眉角,
“嗯!我听说了,的确活该。侯爷,我有几个朋友,跟他们打听了一下,听说徐伟玲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她承认自己冒充了孪生姐姐徐松玲,而她自己根本没有念过帝都大学,也不是帝国的一等公民。史家花费了许多钱财,想请一个好律师。可律师又傻的么?谁能保证能打赢官司?”
“让她到监牢里悔过去吧!这是她欺骗的后果!”
“嗯。她自作自受。”
孟凡落井下石,不停说徐伟玲是罪有应得。
孟飞把笔都快捏断了,低着头,忍受着良心的煎熬。
可没想到,孟凡话音一转,“听说徐伟玲和她的姐姐,有十年没见过面了?哦,她肯定是奔着姐姐的遗产,才急急忙忙的赶过去。哎,她一定非常后悔,因为徐松玲女士的资产不多,只留下三万块的遗产,和一个女儿。真不懂,她干嘛要接受呢?为什么不送人呢?好多夫妻生不出孩子的,找一个人家收养不成?再不济,卖到偏远的地区?或者,送给孤儿院?反正又不是她的孩子?”
“要是再绝一点,打个包装在塑料袋里,天黑的时候,悄悄丢到垃圾堆里,谁知道啊?只要一个晚上,现在让我们头疼的四小姐,就冻僵了,医院都省了,直接送到火葬场。”
“呵呵呵,徐伟玲真是个傻瓜啊?钱,拿走就好了,女儿干嘛要留下来自己养?四小姐的脾气,养这么大,得受多少罪?不敢想了。她不活该,谁活该?”
孟凡说完,就见李谙的脸色发青、发白。
“侯爷?侯爷?”孟飞吓得不轻,急忙呼叫护士站的护士。
护士过来,重新测量了一下血压,看一下瞳孔,忙活了半天,松了一口气,“没事了。你们刚刚,谁说恐怖故事了?”
“没人说啊?”
“那么李爵士怎么会受惊过度?”
李谙缓过一口气,脸色还是苍白的,手指捏得骨节发白,“我的……容容……”恨是一回事,可只要一想到女儿在最幼小、最脆弱的时候,很有可能被人掌握生死——一个塑料袋丢到垃圾堆,心脏顿时不能收缩了。
什么是没顶之灾?这就是了。
“侯爷,您想说什么?”
孟飞靠在李谙的胸口,小心翼翼的说。
“去,给徐伟玲请个律师……不能让她坐牢。”
“是!”
孟飞和孟凡出来的时候,两人谁也没多看对方一眼。
“这次,算你运气。”
“呵呵,承认吧,我比你更能看懂侯爷的心。”
“这是你接受的‘家臣’教育?侯爷不需要一个‘看懂’他内心的人。”
“嗯,但是他需要一个能代表他和四小姐沟通的人。”孟凡自信的说。
“那么,就劝你当心了,四小姐就像一团火焰。”
“她不会烧我的!”孟凡不在意的说,“她只烧自己在乎的人。不然,你以为老爷子为什么容忍四小姐三番五次的攻击侯爷?因为,攻击,是一种相处的方式。他们fù_nǚ互相攻击,互相试探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位置。哦,够了,飞哥,放弃那些股票价格吧,李家不需要天天记每天的股票升了多少,跌了多少。甚至,侯爷的名誉都不是最重要的。”
“那什么最重要。”
“那当然是……整个家族的和睦了。”孟凡笑着回答。“侯爷的意思,不让徐伟玲坐牢,我去打给律师,但再好的律师,也不能保证在证据确凿、被告认罪的情况下,不输官司。所以,飞哥你去联系户籍处的人?”
一个小时后,孟凡拨通了电话,
“你好,秦律师。十分钟之后,会有一户人家请你帮忙。对,你会发现,这一家还是老熟人。他们百般无奈之下找你帮忙,如果你答应了,不管输赢都会感激无比。我现在劝你,最好接受。因为你不但不会输,还会赢得以为贵族的友谊。我就是来对你保证,这份沉甸甸的友谊,价值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