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伯祖父,太伯祖,我错了。我不知道啊……我就是跟朋友随口聊了几句。我没想到他出卖我,告诉记者了。我错了,绕了我这回,绕了我这回!”
磕头认错也无用,挽回不了什么。
李老公爷拄着拐杖,悠悠的叹息,“外面交朋友么,有好有坏。我们李氏,不像其他人家,连子孙的交往人都要管辖。可你们年纪不小了,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不懂?有关家族机密,也是能外道的?”
李源吓坏了,“可是、可是……”
两千个人一起闹闹哄哄,这个说“李容”不出席祭祖,大概不可能继承晋安侯爵位了。那个说,李睿真是赶上好时代,往后退二十年,女子地位都低一些,没可能做女国公。大家都浑说无忌的,偏他随口说了一句,就闯祸了?
“懵懂东西,还不知道错!自家人关上门,唠叨数落什么,无伤大雅。可你外道,就是大错!”
李老公爷微微摇头,朝几位耆老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记得我们当年,不敢多说一个字,不敢多走一步路,贻笑大方是次要的,生怕闯了祸,让家里丢脸。”
耆老也点头,“可不是。”
“若不重罚,以后人人都以为家里的话可以到外面乱说。你一句,我一句,传得外面满天飞,以后还有消停?”
“我们李家不是普通家族,那些记者天天盯着,行动就是大新闻。”
李老公爷略有些怜悯的看着年轻的李源,
“我老了,心慈手软,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从今以后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再也不用看人眼色——”
没等李源纳闷,露出喜色,九亭话音一转,“只是再也不许提自己是李家的人。族谱上划掉你的名字。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跟李氏再无关系。”
“啊?不要,不要赶我走啊!”
李源才知道闯了多大的祸事。他要被驱逐出族了!这是仅次于死刑的大灾难!
苦苦哀求下,李老公爷给他另一个选择,包有李氏族谱上的名字,但发配去几千里之外的小岛上,没有族令,不得回来。李源哭哭啼啼的答应了,两个小时之后,他上了直升飞机,残忍的连年假都没享受完,就要去偏僻的小岛上,度过他的余生了。
耆老们不意外李老公爷的决定。
从小,李老公爷就以“杀伐果断”而出名。一脚踢走碍事的,对他而言算不得什么。
接下来说的话,才让他们惊奇呢。
“什么?初二再祭,为李容记入族谱?”
“这个么,太隆重了吧?她要是个儿子,我们几个老家伙同意。女儿就算了,李谙又不是不能再生了。以后生出个嫡子出来,她算什么东西?”
有一位耆老说话很不客气,李老公爷摆摆手,让萧伯送上来一叠发黄的资料。翻开第一页,是徐松玲和李谙的亲密照。
照片中的两人郎才女貌,多恩爱,看到他们的眼神,彷佛相信世界上有一种爱情,叫做“只羡鸳鸯不羡仙”。
可惜悲剧收场。
耆老们看完,紧皱着眉头,“这样的话,委屈孩子了。我们几个老家伙,就充当一次见证?”
“善!只是晋安侯继承人的位置,不会真的传给她吧?她是个女儿身。虽然帝国现行的法律允许女子继承侯爵爵位,不过她从小生长在平民环境中,怕是难以胜任吧?”
李老公爷当然是做了两手计划。
“三儿还打算让她上帝都大学。人是有些小聪明,成绩却很糟。且看着吧。女孩子怎么了,挺好的啊,我已经着手相看门第差不多的家族,有没有适合的男孩。”
“联姻?”
“妙!李容清丽过人,虽然身份上……不过现在的风气浮躁,没见到好德如好/色的君子。她么,就凭长相,联到一门有利的亲事,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