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越是凶,他就越是高兴,像个恶作剧的男孩子一样将喜欢的小女生给弄哭。
但是后来他还是不舍了,也有些忍不住了,抱着她的身子,清清雅雅地说了句:“我来!”
后来,她就哭得更凶了,一边哭着一边骂他。
而他心甘情愿,一边爱着她一边愉悦地笑着,笑意让他的面孔柔和了很多,再不见半分冷酷之意。
那洁缓缓睁开眼,望着他的俊脸,不由得伸出手,用力地抱住他,喃喃地说:“你还在,真好!”
秦陆感觉自己的肩背那里湿湿的,他的心一动,本来勃发的欲望也缓了下来,抱住她的身子轻轻地哄着。
他的声音醇厚,带给她一阵安定。
后来,两人竟然没有再做下去,尔是直到水冷才抱着一起上床。
秦陆看着小小陆,心生嫌弃,“等他满了周岁,让他自己睡吧!男孩子要独立。”
那洁暗笑着他的小气,于是哄着随口说好。
他这才算是安份些。
一会儿,又想起了一事,声音低低,“今晚还没有喂他吧!”
“太晚了,让他睡吧!”她皱了下眉头,这般说着。
哪知道正中某个大色狼的下怀,一下子扑了过来,“我帮他吧!”
那洁用力地推开他,死命不从,秦陆惋惜不已。
虽然今晚很尽兴,但是他还是觉得意犹未尽,多美妙的身子。
他觉得自己中了毒,简直是想死在她的身体里了。
一会儿,她睡去了,他看了她一会儿,虽然床头灯开着,但是他丝毫不觉得刺眼,含着笑将臭小子拉到自己的怀里沉沉地睡下。
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偌大的床上只有他一个人了,起了身四处找了一下,也没有见到一个人。
随手套了件衬衫西裤走下楼,就看到那洁和小小陆坐在那里用早餐。
他微微一笑:“早!”
那洁脸微红,声音略低地说:“已经十点了。”
他愣了一下,才想到自己昨晚喝了点酒,加上又和她厮磨了半夜,就头次睡得这么晚了。
而且,他的面容看上去也没有平时的严肃了,轻松了很多。
他拉开椅子坐过去,帮小小陆擦了一下口水,小小陆笑得露出雪白的两颗小牙。
“小呆子。”他笑着,捏了那粉嫩的脸蛋一下。
那洁瞪他一眼:“不许欺负他!”
他喝了一口牛奶,瞧着她笑了笑:“那欺负你?”
她的脸不争气地更红了,头垂着不说话。
他看着她迷人的小颈子,脸上闪过兴味,如果不是小小陆在这,她一准被他扔到餐桌上狠狠地享受了。
忽然,头一麻,接着就疼痛了起来。
在难忍之前,他站起来,“我上去打个电话。”
那洁也没有怀疑,目送着他上楼。
秦陆一到楼上,所有的自制力就崩溃了,他抖着手,在书房里找出止痛片,吞下两颗喝了点水。
平息了好久才算是好点,没有那种撕裂般的感觉了。
他坐了一会儿就立刻下楼去和他们一起用餐。
那洁看起来很快活,面上说不出的快乐。
他看了,心里也是十分开心的,虽然有些遗憾想不起来,但是他觉得自己已经很满足了,毕竟他找回了她!
用完餐,他自然而然地说:“我带你们出去逛逛吧!”
小小陆听不懂,那洁则微怔以后才淡淡地开口:“算了吧,我还是在家里吧!”
秦陆凝紧眉头,紧紧地盯着她的表情,她垂下头,不看他。
他忽然抓住她的手,正色地说:“我和那个林雪没有任何关系!”
他竟然瞧得出来她在想什么!
她微张着嘴,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
秦陆叹了口气,抱着她的身子,“以前没有,现在有了你,就更不可能了。”
林雪是喜欢他,还有那个林宛仪,但是就算他失忆了,他也还是没有对别的女人动过心,他的心,一直放在她那儿。
直到她带着他的心来找他了,他才重新拥有完整的心。
他这般解释着,那洁就淡淡地笑了,“我又没有说什么啊!”
他还是看着她的眼,轻笑一声:“那有没有乱想?”
“有。”她很诚实地说:“那么漂亮性感的小姑娘,你就真的一点也没有动心!”
秦陆哼了一句,“漂亮吗?不知道!”
那洁声音低低地说了句好看,他忽然抬起头,“我又没有看过,要脱光了才知道!”
又加了一句:“你就很漂亮!”
她的脸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这个流氓!坏蛋!
秦陆倒也没有继续逗她,而是抱起了小小陆,高兴地说:“走吧!”
那洁带上小小陆的必用品,坐上他的车子。
看得出来,他今天的心情挺不错的,一直都十分高兴。
那洁的心情也好,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将她们带到一家商场,说是要给小小陆买东西。
买得手软,刷卡刷得爽快,那洁看他用了很多钱,有些不安,毕竟这时候秦陆还‘不知道’小小陆是他的儿子。
这么总是不好,于是小声地说:“别太宠着他了。”
秦陆想也不想地说:“自家的儿子,不宠着他宠谁。”
那洁呆了呆,他又继续说了句:“还有你。”
这三个字看似无奇,却是比世间的一切甜言蜜语还要动人。
她的唇颤着,眼睁得大大的。
哎,怎么会这么可爱!
他轻叹了口气,凑上唇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
她更像只惊到了的小兔子,退后一步,他低笑一声搂着她的小腰将她带在自己的怀里,搂着她和小小陆一起往前走,完全是一副幸福三口之家的样子。
他们没有看见,后面一个衣着高雅的女人幽幽地瞧着他们的背影,这个女人就是林宛仪。
一旁的林雪勾起唇,带了一抹幸灾乐祸,“宛仪姐,我没有说错吧!你的未婚夫在外头有人,看,连孩子都生了!”
林宛仪的唇轻轻地抿着,面上看不出喜还是忧。
一会儿她才轻轻地说:“我知道她!”
林雪睁大了眼,“真的?”
林宛仪面上染上了一抹苍白,“她是秦陆的…前妻!”
前妻?那就是离婚了?
不对!林雪嗅到了古怪,目光深深地落在林宛仪的面上,她蓦地低笑了起来:“宛仪姐,真的好手段啊!人家的老公都给你抢来当未婚夫了,爷爷是怎么答应你的?我真的很感兴趣呢!”
他们的爷爷,身处政要,身分贵重到无法仰视。
而她们自小在权利的旋窝中长大,看惯了争权夺利,所以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该死的心计少了一样,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自家人打得头破血流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更别说联手对付一个外人了。
爷爷向来不管小辈的私事,宛仪姐无疑是喜欢秦陆的,那么这中间,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了。
她这么一问,林宛仪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冷冷地说:“不该过问的事情就不要过问,你想落得和秀眉姑妈一样的下场吗?”
是的,她们就是马夫人娘家的侄女,和她们姐妹二人比起来,马夫人算得上是单纯了,所以才会被马元相中当老婆,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么一个单纯的老婆算计得他失去了毕生所有。
要不是有爷爷护着,马夫人在林家是呆不下去的。
好在马思隐也算是振作起来,让她也稍稍安慰了些。
姐妹二人想到了马夫人,心里都有异样,也弄得不欢而散。
林宛仪回到林家祖宅,穿过一片花园的时候,看到先前提到的秀眉姑妈坐在太阳伞下,一副贵妇的样子,她不禁心里冷笑一声,从心里看不起她。
但是她自己又何曾不知道,自己和眼前的姑妈一样,只是爷爷的一枚棋子罢了,用得上,你就能长命富贵,用不上你就是千古罪人,随时准备放逐。
秦陆是她这一辈子的意外,是她无欲无求之中的欲。
她是他大学的学妹,仰慕了他很多年,但是他那时只有欧阳安出双入对,连正眼也没有瞧上她一眼。
后来,她听说他和欧阳安分手了,她安定了三年,告诉自己,他们如果不复合,她会去追求他。
以他的家世,这事儿在林家这头是能成的,所以她忍着等自己在家族中更出众些。
可是就在她留学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结婚了。
和一个不起眼的小女生,才十八岁,出身很不好!
林宛仪自己是长房嫡女,林家又是首屈一指的高贵,所以,这事对她来说,是个奇耻大辱。
秦陆结婚那天,她大醉一场,决定将他给忘了。
后来,她在爷爷的栽培下成了他不可或缺的左右手,也知道他越来越多的秘密,包括对付马元的事情。
但是她没有想到,亲手执行这个任务的是秦陆。
她恨了六年,也朝思慕想了六年的男人。
她用尽一切办法,让爷爷留下了他一条命,并让秦陆相信,自己以身救了他。
等他的身体好了,在她的病床前许下了娶她的偌言。
那一刻,她是多么高兴啊!
她多想搂着他,亲一亲他。
但是她的教养告诉她不可以,她必须矜持,必须像个林家嫡女的样子。
而他,向她说明来意后脸一直是冷的,后来的一年,她见了他四次——
但他的脸,一次比一次冷!
他从来没有抱过她,没有亲过他,更别说和她发生关系了。
她并不是一个重欲的女人,只要拥有他的这种感觉,她就觉得十分美妙了。
但是身为女人,她又清楚地知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没有了欲望,那么定是没有感情的。
她不怕,她会在婚后让他知道,她的优秀,她是最适合他的那个女人。
她能将他送上爷爷也不曾有过的巅峰!
这一年来,她忍着不见他,拼命地向爷爷证明自己,其实也是为了他。
可是,今天看到的一切,那么刺眼,宛如在挖她的心一般。
痛得不能呼吸…她的眼里闪过一抹异色。
如果要得到秦陆,那洁必须消失!
她的眼里闪过一抹戾色,但是很快就消失在她的眼眸里。
和马夫人简短地打了个招呼,她拾阶而上,绕远古色古香的建筑,走进一间和室里。
年长的老人坐在那里,面前是一盘中国象棋。
林宛仪轻轻走过去,坐在他对面,恭敬地叫了声爷爷。
林中岳抬眼,目光如炬,声音里带着一抹意味深长,“宛仪,你后悔吗?”
她挺直着身子,面无表情,“不曾!”
“很好!和爷爷下盘棋吧,也许久没有见到你了,看看你的棋艺精进了没有!”他的表情很淡,像是秦陆身边有个女人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一般。
两人没有再说话,静静的午后,是一场生死对弈。
纵使她用尽全力,也未能保住寸土,林中岳叹了口气,“还是急躁了些!”
抬眼,目光竟是锐利如刀:“宛仪,你确定你要他吗?这个人可能会将你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你以为,他知道后,会怜悯你吗?”
岂止是她错,他也跟着她下了一步最错的棋——
秦陆不该留下的,可是他留下了,如今如日中天,他想动,一时也是轻易动不了的。
林宛仪抖着唇瓣,紧闭着眼,声音更是如风中的芦苇,“请爷爷再给我一次机会!”
林中岳眼睛眯起,半响才轻轻地说:“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解决不了,那么,你应该知道怎么办?”
他顺手打掉自己棋盘中多余的小兵,那瞬间,她的肩瑟缩了一下。
良久,她才缓缓地开口:“我知道,爷爷,不会让您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