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陆说完,欧阳安就抖着唇,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宫外孕?危险!”秦陆扔掉她的手,表情十分的冰冷,“我想不到你现在变成这样!”
欧阳安的唇动了动,尔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无助地瞧着他。
欧阳夫人惊呆了,她不敢相信地望着自己的女儿,“安安,是真的吗?”
欧阳安的神情有些瑟缩着,不敢看着自己的母亲。
欧阳夫人受不了这个刺激,她这么相信自己的女儿,到头来,却是被骗得最深。
欧阳先生倒是淡定,因为他早就不对这个女儿抱什么希望,所以倒是没有出声。
“秦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他挥了挥手,有种心死的感觉。
“峰,你怎么能这样。”欧阳夫人的神色惊慌,毕竟是自己生下的一块肉,怎么也不能不管来着。
欧阳安也害怕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欧阳先生不是傻子,这种害人的事情自己的女儿是做得出的,但是那假鉴定她没有这本事搞得到手。
不要说秦陆的地位,就是这医院的院长和秦家也是十分有渊源的,哪会无缘无故在帮她。
心里一想就有谱了,前阵子那些秘闻说秦家得罪了马总参谋,看样子是真的了。
现在女儿被拖到其中,他是有心无力。
再说,这事情他也不当插手!心里叹了口气,转身竟然就离开了。
欧阳夫人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最后晕倒在地,被护士抬了去抢救了。
秦陆紧紧地看着欧阳安,表情冷冷,“现在能告诉我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了吗?”
欧阳安抿紧了漂亮的唇瓣,身子往后退着,再也不装疯卖傻了。
她茫然地摇了摇头,“秦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秦陆的黑眸一紧,他紧紧地盯着她的脸蛋,不放过她任何的表情。
末了,终于缓和了些许。
以马参谋那样的人,是绝对不会和欧阳安这样的货色合作的,那么他便是在背后帮助欧阳安!
秦陆冷笑,是的,这样他就能随时置身于事外,毕竟欧阳安随时可能拖他下水,他没有那么笨的。
目光投回面前的欧阳安身上,他唇边漾起一抹冷笑,凑到她的脸旁冰冷地说:“不是说自己疯了吗?不是想进疯人院吗?我成全你!”
他手里的刀反转了一下,轻轻地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下一道伤口,速度快而隐敝,没有人看清是怎么做的,而结束的时候,那把刀已经在欧阳安的手里了。
欧阳安先是错鄂,尔后本能地扔掉手里的刀,神情呆滞:“不是我弄的。”
秦陆的声音很轻很轻:“现在让你尝尝这种被冤枉的滋味吧!”
即使是马参谋的手再长,又能如何。
是,欧阳安这份鉴定确实不是她做的,但是她想伤害小洁,想伤害他们的孩子,这总是事实!
犯错的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秦陆看着她一脸的苍白,感觉以前记忆里的那个任性的女孩子真的远去了,现在的欧阳安和他除了仇恨,没有其他了。
他冷冷地瞧着,目光越来越冷,在那冰冷的目光中,她看到了过去像是电闪般地离她而去了。
于是她明白了,这个男人不会再对她手下留情了。
她觉得自己受不了这个,秦陆怎么有忘记过去,怎么能不记得他们曾经有过的美好,那洁有什么好?有什么值得秦陆留恋的。
欧阳安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也蹲下身子,用力地捧住自己的头,尖叫着:“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但是周围是有好几个护士的,都瞧见了,连忙跑过来按着欧阳安……
她被拖走,前往她应该呆的精神科,身子被粗鲁地拖着走,她爱过的那个男人一直站在那儿,目光清冷地看向这边,但是他的眼里,没有她!
他的一只手臂处缓缓地流着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到地面上…
那瞬间,欧阳安真的疯了——
秦陆,秦陆…她那么爱他,他竟然不惜自残,只是要让她进监狱!
转角过后,秦陆听到一声凄厉的叫声,他知道欧阳安疯了,是他逼疯的。
他轻轻地笑了起来,笑得眼角都流出了眼泪,不知道是因为她,还是自己。
地上,还有那个凶器,他没有去拾,现在没有必要了。
她不要去坐牢了,而可以去精神病院了。
地上的那把水果刀有她的指纹,但也有他的,但是这刀,却是欧阳安所有,上面还刻着她的名字,昨天他在她的床头悄悄地带回来的。
正是因为这把刀,他才确定欧阳安根本就没有疯,一个疯的人是不会这么讲究的。
至于他知道她这次并没有手术,一个人都是有疼痛极限的,她才手术两天就能跑到一楼去撞小洁,他打死也不信。
于是到了外面就打电话查了一下,完了就冷笑,原来是特意冲着小洁来的。
秦陆静静地往回走,地上的那把刀泛着冷光,上面的血迹已经凝固了,显得有些狰狞…
他走回去的时候,那洁正坐床边,陈心怡喂她吃补品,看见秦陆过来,手臂上缠着绷带,微微愣了一下,“秦陆,你怎么了?”
秦陆微微一笑,“没什么,刚才不小心划的。”
他走过去,接过陈心怡手里的碗,“谢谢大嫂了。”
陈心怡抿唇一笑:“你喂的她吃着也香些。”
说着拿起包,“我先走了,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
那洁的脸色微红,让她自己也小心些。
陈心怡走后,秦陆伸手喂她,一边轻柔地问:“现在好些了吗?”
那洁伸手挡了一下,“你手臂受伤了,我自己来吧!”
秦陆笑,“就是现在也能抱你。”
她的小脸染上了绯色,啐了他一下:“尽胡说。”
秦陆的俊脸上浮起一抹逗弄:“不许做,还不许我说说嘛。”
伸手搂了搂她的身子,“小东西,这几个月要将你老公给憋坏了。”
她轻轻地捶了他的肩一下,声音低低:“大不了,我好些的时候,帮你…那个。”
看着她又羞又娇的样子,他心驰一荡,尔后声音略沙哑着说:“宝宝,谢谢你。”
她这么好,这么乖,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软得不塌糊涂,不知道怎么爱她好了,好像怎么样疼爱都不够。
他喂完她吃过,又陪了她一会儿便让她睡下了。
帝都的马宅,马思隐快步走进去,随手捉过家里的佣人,冷冷地问:“我爸呢!”
那佣人看自家少爷的脸色不好,连忙指着楼上:“先生在楼上。”
马思隐松开他,快步向着楼上走去。
到了楼上,看到马参谋正坐在电脑面前,他无声无息地走过去,就见着打开的窗口其中一个就是陆小曼银碟的官方网站。
他怒从心起,不等马参谋有所反应,伸手搬起显示器就用力地往地上一摔,一声碎裂的声音刺耳极了。
马参谋皱起眉头,“思隐,你这是干什么?这么久不回来,一回来就这么对你老子?”
马思隐的唇紧抿着,指着地上的一堆碎片,脸色骇然,“那你能和我解释一下吗?你是不是还没有放弃那个姓陆的女人?”
马参谋的脸色也收敛了起来,声音冷硬,“这不是你应该管的。”
“不是我应该管的?那我问你谁应该管?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妈吗?”马思隐的脸色有着疯狂之色,“还有,是不是你让你去撞那洁的?”
马参谋眯起了眼,目光有些阴冷,他看着自己的儿子,声音很轻地问:“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
马思隐滞了一下,尔后很快说:“是的!在你背叛我妈的时候,我就对你没有人格上的信任了。”
马参谋忽然抬手,用力地在马思隐的脸上打了一巴掌,厉声说:“思隐,谁允许你这么和我说话的?”
马思隐头偏向一边,尔后缓缓地回头,瞪着自己的父亲,他的眼睛有些红,几乎是用撕裂的声音吼着:“爸,你醒醒吧!你得不到陆小曼的!你当真为了一个女人而愿意放弃你身边的一切吗?”
马参谋看着他,脸色稍缓和下来,“这事儿你别管,好好地跟在你周叔叔的身边做事,知道吗?”
马思隐执着地瞧着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我不允许你伤害那洁,不允许你伤害秦家的人。”
马参谋用一种奇特的目光瞧着儿子,冷冷一笑,“思隐,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喜欢的就要去得到,而不是去成全。”
“你不是反对我接近那洁吗?现在是不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那一点私欲就让我和你一样变得卑鄙?”马思隐紧抿着唇,年轻英俊脸上有着狂怒。
他觉得自己受了侮辱,他一直觉得自己对那洁是不同的。
他可以不用得到她的身体,只要能让他留在她身边就行了,可是这样的机会,他也不曾有过,连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都没有,她就成了别人的妻子,也即将有个孩子
他不是放弃了,而是成全。
他怔忡的时候,马参谋审视着自己的儿子,忽然开口:“思隐,你想过没有,你其实是可以得到那洁的。”
马思隐的心头一跳,他不敢相信地瞧着马参谋,唇颤着,好半天没有说话。
马参谋继续说:“甚至我可以让你们结婚,但前提是那个孩子不能留下。”
他一说完,马思隐的脸色就苍白透了,他的心颤着——让那洁失去孩子。
这个念头在心头晃了一下就打消了,他不能…即使他那么喜欢她,他也绝不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来得到她!
眼里带着坚定,他冷冷地望着自己的父亲,“爸,我不会和你一样的!我是喜欢她,但是我希望她快乐。”
说着,他深深地看着马参谋,“如果你要对付秦家,伤害那洁,那么我不惜一切也会阻止你,甚至和你作对!”
他说着这话的时候,握紧了双拳,而后掉头就走!
马参谋在后面瞧着他的背影,目光变得幽深了起来。
思隐以为他贪图美色,但是他要的,不仅是陆小曼这个人,他还要整个秦家。
思隐还不了解男人的野心有多恐怖,一个志向远大的男人不是想要征服一个女人,而要征服全世界!
——过了几天,那洁的身体好多了,让医生检查了下,孩子的情况很好,明天就能出院了。
这让秦陆和那洁都挺开心的,特别是那洁,躺了好些天,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散了。
晚上,她躺着一边啃苹果一边看电视,秦陆就像老妈子一样收拾着她的东西
一会儿探过头来,“宝宝,这件衣服你要不要了,会不会小了?”
那洁一看他的大掌里的那件薄透的小内内,俏脸飞红,下了床走过去抢过来,“不小。”
他干笑两声,“不要勒着宝宝啊。”
那洁瞧了瞧,明明她觉得还挺松的啊,于是放进了行李袋,“我还留着穿呢!”
他笑笑,没有说什么。
那洁心里有些怀疑,不过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就是了。
秦陆收拾完后,就和她一起躺着看起了电视。
放的是韩剧,看上去挺温馨的,秦陆本来对这些不是太感兴趣,但是这会子搂着老婆也不能做别的事儿,只好陪她看一会儿。
那洁挺入戏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电视看,小脸上泛着动人的红晕,漂亮极了。
这多亏了陆小曼每天让人送来的补品,她每次不想喝,秦陆都要逼着她喝完。
虽然有时候有些苦,但是好在她的身子是好了很多,气色也不错。
秦陆看着看着,不觉就有些痴了,目光落在她的小脸上舍不得移开。
这几天的事儿,他一直没有和她说。
欧阳安因为证据确实,有多项罪证,特别是袭击重要军官这一项让她罪加一等,但是因为精神方面有问题,特别申请她进入了特种监狱,可以在里面接受治疗!
秦陆心里冷笑,她一直不好,才是最幸福的吧!
好了,也会被人再次利用。
他已经在考虑结婚后让小洁去国外住一段时间了,至少,等孩子生下来。
因为他接到了一个很重大的任务,这事儿牵动了秦家,还有很多人。
当时,他拿着那份任务同意书良久都没有签字,而坐在他对面的人,是他万般景仰的大人物,此时用一种淡然的目光瞧着他,“秦军长,有问题么?”
秦陆深深地望着那个人,想不到在自己有生之年能见到他,而且是这人亲自专机秘密地过来。
秦陆不语,一会儿他忽然问,“首长,能抽根烟吗?我需要考虑!”
对方提出的要求很苛刻,很无理,但也让他无从拒绝。
在国家和个人间,他无法做出选择——因为他本身就是没有选择的,他能选的,是能为自己为秦家争取到更大的保障而已!
那个神秘人物也没有说话,坐在那里耐心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