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副旅长奇道:“什么绝招?”
赵云祥说:“你还记得军座说过的终极夜战吗?”
黄副旅长浑身一激灵,忙道:“那是小规模、遭遇战、游击战用的。眼下敌我两军加起来可是有两三万人了,战线又铺得这么长,能管用吗?”
赵云祥断然道:“想要败中求胜,只能用这招了!”说着把旅部的通讯员全叫了过来,对他们下达命令:“传令下去,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任何部队都不许后退一步,所有部队原地不动,向所有移动的目标开火。打到全部不动为止!”
通讯员大概从没有听过这样疯狂的命令。惊呼道:“啊?”
黄副旅长这时也想通了,说:“啊什么啊,马上去传达命令!另外,告诉战士们。没有把握不要开火。以免白白的暴露目标。”
一名通讯员突然问了一句。说:“旅座,副座,要是传达不到位怎么办?”现在天这么黑。不少部队又已经溃散,很有可能没法传达。
黄副旅长皱起眉头,一连想了好几个办法,不过都不是很好。
赵旅长摆摆手说:“让前线指挥员想办法吧,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
命令迅速传到了各营连,战士们惊疑了一阵之后,很快执行起来。部队以前在搞夜战训练时曾经介绍过这种战法,但并没有实际操作过。这下好了,一个难得的实战机会就摆在大家眼前。
由于97军突然放弃了攻击和移动,战场上突然安静了下来。日军指挥官愣了愣,嚎叫道:“压几给给!”
日军士兵跟往常一样,高喊道:“板载!”端起刺刀就向前冲去。
呯!呯!呯!哒哒哒……哒哒哒……战士们都趴着不动,那么移动的肯定是鬼子,于是步枪、机枪同时开火,打得小鬼子惨叫连连。
日军指挥官很快发现不对劲儿,但具体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却说不上来。于是又接二连三地发起了几次进攻,结果每次都在97的防线上撞得头破血流。
这一下,日军指挥官再傻也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加上97军的传令兵不断地喊话,日军中有不少人精通汉语,很快明白了其中的奥秘。
于是日军也趴在地上不敢动弹,生怕被突然其来的子弹夺去生命。战场上再度安静下来,除了风声、水声、虫鸣声,再就是双方战士粗重的呼息声了。
井上得知前线的情况,忙拿起电话准备向酒井隆少将报告,谁想到跟本就接不通,一连拨打了好几次都不行。就在他生气地放下电话的时候,叮零零,电话机突然响了。
“八嘎,你这个混蛋,为什么接不通电话!”井上刚接起电话,酒井隆气极败坏的声音就从听筒里面传了出来。
原来,日军的电话机都是通过野战交换机联系的,类似于程控电话,可以自动设定拨打,只是能接入的电话数量非常有限。当双方同时拿起电话机拨打电话时,都处于占线状态,当然就打不通了。
井上吓了一跳,忙解释原因,没想到酒井隆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又怒斥道:“前线的枪炮声为什么小了下来?不要狡辩,限你在十分钟之内重新组织进攻,否则军法论处!”说着呯的一声挂断了电话,震得井上把头往旁边一甩。
参谋忙问道:“阁下,旅团长怎么说?”
井上苦笑道:“旅团长阁下根本不听我的解释。不行,这件事情一定得向他汇报清楚才行!”
说着又拿起电话开始拔打,没想到又拨打不通了。他试着放下电话,但并没有电话打进来,再重新拨打却还是打不通。
井上这下是真急了,可是再急也没用,电话就是不通,于是只得发电报跟旅团部联系。
参谋建议说:“阁下,咱们还是重新组织一次进攻吧,不然旅团长那里没法儿交待!”
井上没办法,只好下令部队再次发动攻击。不用说,又是伤亡惨重地败下阵来。而且通过这段时间的喘息休整,33旅和34旅都已经缓过劲儿来了,部队建制也恢复了不少,反击的力度自然更大。
由于败得太惨,很多日军伤员被遗弃在野地里。这些伤员大多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躺在地上大声惨叫和咒骂。这种情况让日军士气大跌,再也没有之前那么骄狂了。
日军指挥官无奈之下,调动部队试图救回那些伤员,可是稍一动弹就会遭到猛烈的攻击,原先的伤员没救回来,反而添了不少新伤员。这一下,小鬼子们都傻眼了,士气也迅速跌到了冰点。
酒井隆被土肥原在电话里面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刚放下电话就看了前线发来的紧急电报。这一下,酒井隆也傻眼了,进攻吧,伤亡惨重不说,还不一定攻得下来。不进攻吧,97军耗得起,他可耗不起,土肥原还等着他把部队调到别的方向阻击**呢!更要命的是,部队在前线跟97军犬牙交错,想顺利地撤下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由于事态严重,酒井隆不敢隐瞒,马上把情况报告给了土肥原。土肥原狂怒了一阵之后迅速冷静了下来,这种调节能力得益于多年的情报工作。
一名军需官急匆匆地赶到了位于罗王寨的指挥部,敬礼道:“师团长阁下,军需官白根义男向您报到!”
土肥原从地图前转过身来,突然问道:“白根君,毒气弹还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