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拍脑门惊呼:“我真是太大意了。”
驾驶位的车窗开着,向博涵脑袋探在外面吹凉风,见人出来,发动了车,吼了声:“快点儿。”
孟建辉过去道:“你先走。”
“怎么了人不跟你走啊。”
他难为情的朝远处看 了眼说:“不见了。”
“不见了?”
“卧槽!真让我说准了,我就说你看好她 ,别老吓唬人,这可好了,真他妈没事儿找事儿。”
孟建辉低头踩了俩蚂蚁拧着眉头说:“ 你先开车走吧,到了市里,那个四肢健全的女人就别管了,白妞儿阿飞会带走。”他拍拍对方的肩膀道:“你安心回家,这回帮了我大忙,回去再谢你。”
向博涵解了安全带道:“送佛送到西,我还是帮你找人吧。”
“才半个多小时,她走不远的。”
向博涵下车,“咚”的一声拍上门,推了他肩膀一下道:“你别小瞧她,上回从南山那边过来,咱们可是上山呐,她一声没吭,身体素质不比你我差,你对她熟悉吗?知道她体力怎么样吗? ”
孟建辉想想也是,上次她跟在后面一声不吭的,他更没多上心,只觉得省事儿为止。
他摇摇头:“我确实不清楚。”
“这不就得了,别做没谱的事儿了,赶紧走,赶紧找到人赶紧走。”
天气甚好,万里无云,山林里的天空湛蓝湛蓝的,水洗过一般。春日里,旭日和风,树枝上抽新芽了,高大的树木树冠郁郁葱葱,遮阴蔽日。
艾青抬头瞧了一眼,只能看到被树枝剪切碎的天空,放眼周围全是树木,高矮不一,她蹲坐在地上,捏了捏脚腕,站起来走了两步,不疼。
辛亏没扭到。
刚刚她从那家小院跳墙出来就往山上跑,心里惴惴不安,生怕那人追上自己了。胡天海地的跑了一通,没料到路上踩空了,滚了数圈掉到了这个鬼地方。
她现在身上多处擦伤,倒是不碍事儿。
艾青环视了一圈周围,全是树,高的矮的大的小的,脚下铺了厚厚的腐烂树叶,走上去软软的。她抬头努力瞧刚刚掉下来的地方,有个十几米高,坡度太高,她试了试,周围土质松软,那些草撑不了她的体重,上不去了。
耳边一丝风吹草动都让她不寒而栗,她记得那俩男人说山上有野猪有老虎。这么一想,她更怕,一秒也不想多留,刚要抬脚,下面嗖的穿出个东西,她吓的魂飞魄散,面色惨白的钉在原地。
许久才反省过来,那是只野兔。
艾青惊魂未定想哭却哭不出来,恐怖都跑到天灵盖儿上了,她咬的唇角发青,使劲把那股恐慌憋着。
忽而又想要么死,要么活。
这里是山区也不是没人住,只要找到条路她就有出路。艾青咬咬牙,在旁边折了根大树枝开路,抹了抹酸涩的眼角,抓紧走。
直到傍晚,孟建辉也没找到人,喊了多少遍也只有空荡荡的大山回音。
向博涵坐在那儿,泄气的摸了把额上的汗问道:“不行,不能听你的了,我要回去报警,你继续在这儿找找。”
“你去哪儿报警,走到村子里再去县城,得到明天早上 。”
他烦躁的一甩胳膊,皱着眉头道:“行,都听你的,反正我是找尽心找她了,死了活了我不愧。”
孟建辉心里更难熬,照着地上的石块狠狠的踢了一脚,咒道:“真他妈的,跑哪儿去了!”
夕阳的余晖斜斜的照在两个男人身上,他们额上汗津津的,神色焦急。
可焦急有个屁用啊。
不远处站着个小姑娘,举着手机道:“我拿着手机,要用吗?”
孟建辉脸色铁青的呵道:“你他妈赶紧给我滚,要不是你老子浪费不了这么多时间,丢了个人你心里爽快了吧。”
向博涵头疼看着那小姑娘说 :“刘小姐,你跟上来干嘛啊,哪儿来的回哪儿去行不行啊。”
对方支支吾吾说:“我就是想帮个忙。”
“帮什么帮!”孟建辉咬牙切齿的吼道:“我他妈今天要是找不到人,一会儿就把你扔狼窝里!”
“我……”
向博涵摆摆手说:“行了,别吵了,刘小姐你爱干嘛干嘛啊,山是你主动要上的,我们不管了。”又回头朝孟建辉说:“咱们别光找正路,要不去沟里看看。”
他眉头皱的更紧:“去沟里干嘛?”
向博涵说:“可能是摔下去了,也可能……总之什么打算都得有。”他起身继续道:“不报警也行那你让你的朋友啊啥的,赶紧过来帮忙,这边可是有片原始森林,明天早上再找不到就坏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