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佛寺山脚仅一个小小的村落,西陵笙随便地打听了一个人,便知道了林二婶的住处。
西陵笙来到一处院门前,只见篱笆栅栏歪歪倒倒,院子里杂草丛生,一看便是很久没有人清理,唯一的一座茅草屋子看起来也十分地破烂。
“有人吗?”西陵笙走进院子,站在大门紧闭的茅草屋前敲了敲门。
一连喊了好几声,屋内也没有人回答。
西陵笙刚要用老本行的办法进屋,就听身后一个妇人的声音响起:“你找谁啊?”
西陵笙回头,见那妇人微微佝偻着身子,看起来十分地苍老。
西陵笙礼貌地说:“这位大婶,请问你知道林二婶去了哪里吗?”
那老妇人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她,说:“你是何人?林二婶不在!”
西陵笙随口编道:“我啊,先前我家娘子难产,多亏了林二婶给娘子接了生,娘子才顺利地生下了儿子。今日我再路过此地,特意前来拜访感谢的。”
那老妇人半信半疑:“她已经有三年不替人接生了,怎么可能帮了你娘子?而且你看起来年纪尚小,竟已成婚生子了?”
西陵笙粗着嗓子道:“正是三年前,现在我儿子已经三岁了。您只是看着我模样小,我已经二十有余了。”
老妇人又看了西陵笙一会,才说:“罢了,有人还记得她专程来看她也算是她的福气。你随我进屋吧,小公子。”
“多谢大婶!”
老妇人将门推开,屋中摆设更是简陋,仅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连个柜子也没有。
老妇人挑开破烂的布帘,口中喊道:“林二婶,有人来看你了。”
西陵笙跟着进去,只见隔间里仅摆了一张床,床上躺着个比老妇人还要苍老的女人,且半阖着眼睛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没死。
“这……”西陵笙微微惊讶。老妇人便解释道:“三年前她中了风,儿子和儿媳妇儿将她从家里丢了出来,被我在村口捡到。念在我与她曾一起接生的份儿上,便将她带回了这处老房子。我没有钱请大夫,只能日日带些粥来保了她的性
命。”
西陵笙看着床上的林二婶完全没有一副正常人的模样,不禁蹙眉问:“她儿子和儿媳妇儿现在何处?”
老妇人道:“从村子向南去三十里有一个镇子,她儿子的宅子就在镇子上的那座拱桥边上,林宅便是了。”说着老妇人又感叹起来:“说起来,那宅子还是林二婶买下来给他儿子娶媳妇儿用的,哪知欢欢喜喜地搬了过去,最终却被赶了出来。我看啊,她这中风多半是被她那儿媳妇儿给气的,只可惜她那般宠爱她
那不中用的儿子,结果儿子有了媳妇儿忘了娘!真是可怜……”
算起来,白蓁和凤沉央的孩子现在不过才八岁,还不可能娶妻。
“林二婶就这一个儿子吗?”西陵笙又问。
那老妇人道:“一个儿子便是如此了,哪还敢有两个儿子?”
西陵笙问不出所以然,又看了看已经瘫痪在床的老妪,想要知道白蓁孩儿的下落,还是只能问林二婶。
“请问大婶怎么称呼?”西陵笙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