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笙叹息一声,走到正抱着小白逗弄的吕如诗身旁,道:“你还真是有本事,想要什么奖赏便说吧。”
“奖赏?”吕如诗摇了摇头说,“其实太后娘娘你一早便知道了,我让北怜星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关系呢?这奖赏啊,也不属于我。”
西陵笙愣了愣,一早便看出吕如诗与同龄的小女孩不一样,但她所说的话、所办的事情并不是会点小聪明就可以了的。
西陵笙又露出一个微笑:“哀家欣赏你这样聪明的人,所以哀家想赏你。”吕如诗也不再拒绝,直率地说:“既然太后娘娘这般说,那如诗便直言了。如诗日后想要做这北国的第一女官,官从朝廷,主要司御书房,从进谏之事务。品阶的话,至少从四品以上。太后娘娘看可能依?
”
“诗诗,你年纪虽小,胆子倒是挺大。”北元翊调笑道。
自古以来,女子都不得干政。而吕如诗敢当着一国的太后提出这样的要求,的确是需要胆量。
但吕如诗只是收手在膝,腰背挺得笔直,说得理所当然:“谢十四王爷夸奖。如诗只是为北国举荐人才罢了。”
北元翊不禁朗笑起来,吕如诗的确是个人才,虽是小小年纪,但却心怀鸿鹄之志,而且心思细腻,能看到同龄人甚至是年长者看不到的一些东西。
吕如诗去见北怜星的那日,虽然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北怜星当时也并未回答。但到了晚上,北怜星便主动要求要见西陵笙了。
“诗诗,能否告诉我,那日你对北怜星说了些什么吗?”北元翊问。
西陵笙也朝她投去目光,她也想知道为什么吕如诗仅花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便能让北怜星说出实话。
吕如诗道:“其实我只是告诉她,王上很心疼她,希望她不要被仇恨蒙蔽,日后也能好好地生活下去。”
北言欢是真心待北怜星的,即使是知道她不是真的李晓枝,也是要保护她的。
北怜星本就是才十岁的孩子,心思原本单纯善良,只是家中突然遭遇变故,不然脑子里想的也都还是天真活泼的少年事。
而当这世上仅剩下她一人,唯独北言欢还对她好,但北言欢现在却因为她昏迷不醒,她自然是抵不住心中的愧疚。
想到这里,西陵笙朝着屋中看了一眼,眼前突然闪过一些片段,北怜星跪在北言欢床前哭得双眼红肿、北怜星痴痴地讲着一些话、北怜星突然朝着柱子撞去……
“不好!”西陵笙回过神来立即跑进屋中。
北怜星刚好站起身要撞柱子,西陵笙一把将她拖住拦下。
“让我死,太后娘娘!我对不起王上,是我害了他!”北怜星一边哭一边挣扎着。
西陵笙顿时松开了手,而北怜星身子不稳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你死了,欢儿能醒过来吗?”西陵笙一字一顿道,“你死了,欢儿知晓了便能开心了吗?”
吕如诗将北怜星扶起,道:“太后娘娘说得对,王上也不会希望你死的。而与其就这么死了,不如做点什么弥补你的过错。”
北怜星微怔:“我……我能做什么?”
“你当然有事可做。”北元翊走进屋,身后还跟着一人,正是张太医。
张太医拱手道:“微臣参见太后娘娘,微臣来替王上诊脉。”
西陵笙便吩咐道:“张太医,日后怜星便跟着你学习医术,你好好教导便是。”
张太医懵了懵,瞧了一眼北怜星,看起来弱不禁风还是个女娃,也不知道能不能吃苦。但西陵笙的吩咐,他又不敢怠慢,只得应承了下来。几个人走出屋子,吕如诗突然好奇地问:“太后娘娘,你是如何得知北怜星要自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