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笙这才注意到还有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老嬷嬷,便扬了下巴示意她继续说。
那管事嬷嬷便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西陵月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似乎都能想象这管事嬷嬷找她报仇时要用多么狠毒的手段了!
而西陵笙只是静静地听完,淡淡地瞟了一眼六神无主的西陵月,道:“霍霓裳,你要救走西陵月可得了王上的允许?”
霍霓裳冷哼一声,高傲自若道:“太后,我能到了浣衣局自是征得了殿下的同意,不过想从浣衣局调走一个宫女而已,殿下当然也不会反对!”
“那就是说你还没告诉殿下了咯?”西陵笙勾起嘴角,“也就是说是你霍霓裳擅自闯入浣衣局胡作非为咯?”
“你!”
霍霓裳一提到北离澈时,便有些得意忘形了,竟然忘了这西陵笙可是伶牙俐齿,她却还偏偏让她抓着个漏洞说事!
这时,蓝夜喊道:“太后娘娘,我家姑娘并没有擅自闯入浣衣局,我家姑娘可是有殿下的令牌!”
霍霓裳一下子想起来,立即从蓝夜身上拿出令牌,又得意地笑了:“太后,这摄政王府的令牌您不会不识吧!见令牌如见殿下,这我可说错了?”
“哦?”西陵笙慵声道,“拿过来给哀家瞧瞧。”
霍霓裳便递给一旁的宫女呈了上去,安然地等着西陵笙那大惊失色的样子出现。
可西陵笙却是看也没看一眼,只是吩咐道:“霍霓裳擅闯浣衣局,带下去领二十板子吧。”
二十大板?这还不要了将她打得下不了地?
霍霓裳顿时恼怒起来:“西陵笙,我不是给了你令牌了吗?”
西陵笙道:“对啊,所以你不是没令牌了么?”
这一下所有人都傻眼了,西陵笙竟然明目张胆地耍无赖还能一本正经的!
而百里溪叠看着凤椅上那人,伸手握了空拳挡在唇边,刚好挡住他不经意勾起的嘴角。
“西陵笙,你!”霍霓裳气得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竟然耍这般下三滥的手段!你就不怕我告诉殿下吗!”而西陵笙只是不紧不慢地拿起一旁的令牌,语气陡然变冷:“哀家就明白地告诉你,就算是他北离澈亲自来了,也要经得王上的同意,经得哀家的同意!而你擅自要带走西陵月这样一个罪奴,哀家打你二十
大板已算是轻罚了!但你却还不知所谓地再一次直呼哀家的名讳,甚至还辱骂哀家!”
说罢她便将手中的令牌狠狠地砸到地上,而所有人都像是被冻住了一般,仅是目光伴随着那令牌从台阶上滚落下来,最后安静地躺在地上,也无人敢去捡起来。
而西陵笙只是像没事人儿似的又坐回凤椅中,懒懒地吩咐道:“霍霓裳多次冲撞哀家,且妄图擅自带走浣衣局罪奴,掌嘴一百下,拖下去领五十板子然后撵出宫去,免得哀家看得心烦。”
掌嘴一百下加五十大板?这怕是能要了她的命!
霍霓裳怔怔地回过神来,眼看着几个侍卫要过来押自己,赶紧逃窜道一边,怒吼道:“你们谁敢动我,我让殿下杀了他!”
蓝夜也挣扎着想要去帮忙,但百里溪叠一剑横在喉咙处,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霍霓裳即将被带下去重罚而干着急。
这时门外一个小宫女匆匆地跑进来,大喊道:“太后娘娘,不好了!殿下他,殿下他……”
霍霓裳闻声惊喜地打断她:“殿下到了?”
转瞬她又立马跌坐在地上,扯着袖子开始抹起眼泪来:“太后娘娘,霓裳是又做错了什么,您非要打死霓裳啊?”
霍霓裳暗暗地挤出几滴眼泪,看起来梨花带雨的模样真是楚楚可怜。
但袖子遮掩之后,霍霓裳却是笑着的,她的离澈哥哥听到她这么委屈的哭声,定是会心疼得要将西陵笙这太后给废了吧!
想到这里霍霓裳便哭得更加卖力了。
大殿上再次安静下来,仅有霍霓裳的哭声漫漫,怕是大多数男子听了都要生出一股保护欲来。
而霍霓裳哭了好一会也没等到她的离澈哥哥过来温柔地安抚她,于是便疑惑地抬起头来,只见大殿上哪里有北离澈的身影,倒是一众宫女侍卫都憋着笑,似乎是看尽了她的笑话!
“殿下呢!”霍霓裳腾地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揪着那小宫女的衣服便狠狠地问。
那小宫女被她吓到,支支吾吾道:“殿下他好像没在宫中……”
“什么?”霍霓裳气得柳眉倒竖,脸上布满了阴霾和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