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笙回到营帐时已是亥时,但她的帐中还亮着灯。
西陵笙本以为是橘莘或者寻双在等她,一边撩开帐子一边喊道:“寻双,橘莘啊,可以去睡觉啦!”
但在看见帐内那安静地坐在案前的男子后,心中立即涌现了一股莫名的做贼心虚的感受。
西陵笙讪笑道:“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北离澈停下手中的笔,视线转到她脸上:“本王在等你。”
西陵笙总觉得北离澈这句话别有意味,她几步蹦跶到他面前,转移着话题说:“你在作画吗?我看看你画了什么?”说着她便伸手去将那案桌上的画拿起来,只见画上是位搭弓射箭的少女,白色的宣纸上虽只用了墨色勾勒,但看起来依旧是活灵活现,仿佛能看见那少女英姿飒爽,下一秒就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将那箭射出
。
“这……”西陵笙怔了怔,“这不是我那日在围猎场射箭的情形吗……”
居然被他看见了!
北离澈搁笔:“你认出来,看来本王画得还像。”
西陵笙心中一喜,抿着笑扬起下巴看他:“我只是没想到,堂堂摄政王殿下竟然是个跟踪狂加偷窥狂!”
北离澈没有说话,还有些失神,他那日虽是在围猎场看见了她,但也没有派人去看着她,所以才差一点就失去了她。
“你怎么不说话了?脸色还这么冷?”西陵笙说着便抱起俩胳膊,黛眉紧蹙,“你别这么小气啊,我不过开个玩笑,大不了以后我不说你了嘛!”
北离澈却又转眸看向她:“你可是在哄本王?”
西陵笙没想到这家伙冷了半天脸,却又说出这么一句不要脸的话!她来了兴致,便将身子往前一倾,一只手撑在案桌上,另一只顺势挑了他削尖的下巴,语气挑逗地说:“啧啧啧,堂堂摄政王殿下还需要人哄吗?那看你长这么好看的份儿上,哀家便勉为其难地哄你一下好
了。”
北离澈任由她动作,黝黑的眸子染上丝丝异彩,嘴角也挑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勉为其难?”
如玉石击打的嗓音幽幽而起,下一秒,西陵笙就被他揽着腰抱起,越过那案桌,直接被放在了他的腿上。
西陵笙一时懵神,这……这种体位也太……太羞耻了吧!
北离澈专注地看着她,薄唇轻启:“不许勉为其难。”
“啊……那不是勉为其难,是真心实意!总之……你先放我下来,这体位实在是不好……”西陵笙无奈地揪着他胸口的衣服,敷衍地说着。
但北离澈又说:“不许敷衍本王。”
“……啊?”西陵笙装着傻。
北离澈连敷衍都能看出来,今晚他这般不对劲,不会是知道了她和北元翊去看萤火虫,从而有什么误会吧?
“不许想别的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