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瑶接过药膏,道了声谢,又想到早上自己对他的态度不太好,抓了抓头发,抱歉的道:“早上的时候……”
“被人冤枉火气大,这道理我懂!”萧桓之很欠揍的呲牙一笑,对着凤倾瑶扬了扬眉毛。
凤倾瑶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转身看向楚邀月。
楚邀月唇瓣含笑,眸子发亮,宛若星光聚集在眼底,柔声道:“事情已经解决了,瑶儿,我们走吧。”
“走!”凤倾瑶洋洋一叹,仰天长望,“不就安宁寺么,吃斋念佛,有利于身心健康!”
楚邀月和萧桓之对视一眼,前者眼里包含无尽的宠溺,后者也是惊讶过后,带着释然的笑意。
在皇宫分离后,楚邀月和凤倾瑶回相府,准备收拾行李去安宁寺,萧桓之暂时住进太医院,为沐婉莹的治疗准备药材。
楚邀月本来要送凤倾瑶回相府的,却被凤倾瑶拒绝了。
两人分别时,凤倾瑶语气薄淡的说,“楚邀月,我没有办法跟你道谢,因为这一切皆是因你而起,由你来解决,自然是理所应当,至于陵帝的惩罚,我只当是给自己一个修身养性的机会,我去安宁寺的这些日子,希望我们互不打扰。”
她话说的分明,直接将两人至今的距离拉开好远,让楚邀月想要亲近却半分不得,只能是被她心底的警惕远远弹开。
楚邀月眉目分明,眼底有黑色的光,沉敛了许多无奈。
他轻轻摊开膝上的毛毯,俊美若妖的五官有些异样的苍白。
“对不起,如果这是你心里想的,我自然会遵从,七日之内,我不会去打扰你!”
他像是一只孤独的老鹰,好不容易找到可以一同搏击天空的同伴,可是那同伴却不愿意与他为伍,此时此刻,他竟无比怀念幼时那个没有失去记忆的凤倾瑶,那时的他们亲密无间,相府的梨树下,她用稚嫩而欢快的语气说,“月哥哥,我们永远都陪在娘亲身边好不好……”
记忆成殇,她早已不再是过去的她。
吩咐忠叔推他,楚邀月没有再看凤倾瑶,两相背离相行,临走时,忠叔眸色复杂带怒的瞅了凤倾瑶一眼,凤倾瑶咬紧唇瓣,并不觉得自己有多过分。
她和楚邀月之间本就没有他们以为的那种类似爱情的东西,如此,已经是她最大的忍耐。
回到相府,管家凤平正现在门口,脸上的神情有些着急,见她回来,顿时松了口气,迎上来,“大小姐,你可回来了,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知道凤平担心她的安危,凤倾瑶轻松的笑了笑,“管家,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凤平长舒一口气,“没事就好,对了,老爷他在大厅,一直在等着,方才宫里来人传信了。”凤平意有所指的看着她。
凤倾瑶挑了挑眉,点头,管家是在提醒她,皇宫里发生的事情凤镇远都知道了。
凤倾瑶索性也不犹豫,想来安宁寺祈福七天的圣旨已下,她也有必要跟凤镇远打声招呼。
大厅中,凤镇远来来回回踱步,茶水已经换了好多遍,他愣是一口也喝不下去,生怕凤倾瑶捅出什么大娄子,搞得他颜面全失,殿前失宠。
这不,凤倾瑶刚走进院子里,他就看见了,然后大步走出去,满脸愠怒。
“你竟然还有脸回来,你这个孽女!”啪的一巴掌,凤镇远直接就朝着凤倾瑶挥过来。
凤倾瑶脸色一变,侧身一躲,凤镇远一下子打空,脚下一乱,一个踉跄就要倒地。
凤平眼底精光一闪,连忙上前扶住他,“老爷小心,莫要气坏了身子!”
凤镇远喘着粗气,愤怒的看向凤倾瑶,“你这个孽障,你竟然敢躲?”
凤倾瑶眼神冰冷,
扯扯嘴角,“父亲说的真好笑,我若不躲,还等着挨打不成?”
“你……你……”凤镇远看不了凤倾瑶这样狂妄的样子,恨得直咬牙。
“反了反了,你在皇宫里都敢放火,是不是有一天你还要欺师灭祖,连我这个父亲都杀了么?”
凤倾瑶最讨厌凤镇远这副自以为是的嘴脸,明明是他这个父亲不尽职,没有尽过一点做父亲的责任。却要要求她尽子女之孝,她当然做不到,也不会去做。
“我当然不敢杀了父亲,只不过我也不会允许有人欺负我,我娘生我是要我好好活着,不是要我在这个世界上任人欺凌来的,所以,谁若欺我,我必百倍还之!即便你是我父亲,不由分说的想要打我,抱歉,我不能承受!”
凤倾瑶一套煞有其事的理论,直叫凤镇远听的一愣一愣的。
“这些东西是谁教你的,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竟然还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凤倾瑶,你真当凤家没人管得了你么?”
凤镇远气的胡子都要立起来了,他怒指凤倾瑶,火冒三丈,额头上瞬间就拱起了火疖子。
“老爷莫要生气,小心身体,大小姐毕竟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