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仍是笑容满面地看着他,把冯保看得心里全长上了毛。
“那么,依你看,这件事情,问题出在哪儿?”
面对从未见过皇帝保持如此久长的笑容,冯保一边说一边打着冷战:“臣以为,问题有两个,一个出在织造局,一个出在市场,他们肯定有内幕消息。”
“你打算怎么办?”
“回皇上!臣建议双管齐下,第一,查封这家出售厕纸的店面;第二,在织造局内部展开调查,严查泄密者。”
皇帝拍了拍椅子扶手站了起来,不急也不慢地说道:“你这两个办法,乍一看很有针对性,能够又准又快的解决问题,但实际上,中看不中用!”
冯保心里面长的那些毛终于得到了证实,变成了额上滚落的汗珠:“为臣愚钝,还请皇上示下!”
“第一,查这家店面,看似可行,其实等于没查。因为你查这一家,查不查别的家?今天查封这一家,明天他又开张了,或者今天你在地上把他查封了,明天他到地下卖去了。”
冯保听得呆了,旁边的张居正也不住的点头。
“第二,你在织造局内部展开调查,严查泄密者。要是查出来,算是万幸,要是查不出来,没人愿意承认,你怎么办?或者很有可能,织造局当头的其实就是泄密者,他自己不会承认的,最多抛出来一个替死鬼来国家资本主义的,怕他们听不懂,现编了个简单的词。
这些来自后世西方资本主义由萌芽到迅速发展的经济理论,让这两个绝顶聪明的大臣彻底震惊了。
冯保听完了“文”的理论,张口结舌,话都说不利索了:“这个文的办法也好!而且一举两得。圣上英明神武,我等即便是极力揣测也不知其中奥妙之万分之一。还请圣上明断,处理这件事情,是用‘文法’还是用‘武法’?微臣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