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卫颐轻轻放在了床上之后，洛子夜弯腰，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笑道：“我怎么舍得呢？你是我洛子夜此生最爱的女人，我怎么舍得让你冒险？你可知道，一个不小心，不仅仅救不了长孙无极，连你自己都会搭进去！”

“这样的事情，还是让我来吧，既然我是你男人，我就应该把你欠了旁人的一切都还回去！”说到这里，洛子夜突然自言自语道：“算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真心实意地想为长孙无极做一件事情呢，我和他对敌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到最后，竟然是他成全了我。”

“楚楚欠了你的，我来还就是！”他突然眯起眼睛，道。

……

是夜，长孙无极喝了药之后，刚躺在床上，准备点了熏香就休息，突然瞪大了眼睛。

“谁在外面？”

“没想到你都这个样子了，感应竟然还是这么强大。”洛子夜淡笑着，进来。

长孙无极浅浅一笑，苍白的脸色显得十分难看，“我也没想到，你竟然会大半夜的来找我！”

“你最近……可有听到什么好消息？”洛子夜忽略他眼中的嘲讽，自顾自找了个地方坐下，问道。

长孙无极挑着眉，“你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你的心情似乎也不错，看到我，竟然一点儿也不吃惊！”洛子夜耸耸肩，笑道。

这两个男人，一个是云间的神祇，一个是暗夜的尊王，对峙起来，无论是动手，还是淡淡交谈，都给人一种聚目之感！

“本尊为何要吃惊？”长孙无极的嘴角，浮现一抹苦涩。

洛子夜看见他嘴角的苦涩，想起自己这几年来思念的折磨和痛苦，不由敛下了嘴角的笑意，道：“南国已经彻底降了。”

“我知道！”长孙无极点点头，“莫南宸也已经回来了，不是吗？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南国交给卫皇一族？”

“这个，卫凌已经去谈了。”洛子夜道，“我还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哦？何事？”长孙无极道。

“卫皇一族的大祭司动手了。”洛子夜说着，仔仔细细地观察着长孙无极的脸色，发现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连眼底的最后一抹轻松，都消失了。

“关我何事？你说这个，是想试探什么吗？”长孙无极道，目光森寒地看着洛子夜。

洛子夜无奈一笑，“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你是大祭司的儿子这件事情，除了楚楚不知道，我想，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

“你什么意思？”

“大祭司亲自让人散播的，怎么，你还不知道？也是，你身边的人，已经不知什么时候都变成了大祭司的人了。”说着，洛子夜又道：“你其实很好奇他为什么会这么做对不对？刚开始我也很好奇，可后来我明白了，因为这样做的话，你多年来经营的一切，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到他的手中。”

“他的野心，其实挺大的！”洛子夜最后感叹了一句，道。

长孙无极的脸色很阴沉。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最后问了一句。

他不相信洛子夜会无缘无故来找自己。

洛子夜突然认认真真看着长孙无极，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一字一句道：“楚楚是卫皇一族的少主，更会是将来的卫国女帝，而你，是大祭司的儿子，大祭司想做什么，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难道……你真的要和她为敌吗？”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洛子夜，我与鸢儿是否为敌，这与你无关，我知道你爱着鸢儿，甚至知道她的心里还有你，但是我不会说什么让她回到你身边的话，更不会让你继续和她在一起，因为……”

“因为什么？因为你的毒，可以解了？只要你解了毒，你就能和她一起完成复兴卫皇一族的大业，然后一起离开，是吗？”洛子夜咄咄逼人的气势，让长孙无极眯起了好看的眼睛。

“其实，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这件事情，都要有一个决断！你和楚楚是天生的敌人，无论你是否愿意，最后，大祭司都会用你来威胁楚楚，威胁她得到属于她的，威胁她把手中的一切交给大祭司。而你，没有说不的资格，因为你是大祭司一脉的人，更因为大祭司可以主宰你的命运！”

“长孙无极，你别告诉我，只要你不想，大祭司不可能掌控的了你，你好好想想你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才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不对劲的？我也是偶然才知道，大祭司在你出生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对你用了失心蛊。”

失心蛊，那是什么东西，整个大陆的人都知道，只不过因为材料难得，还需要秘法，所以才会存在于传说中。

“哧哧，其实大祭司这样的人才是真正做大事情的人，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下得了手，这世间，还有什么是他下不了手的呢？”

洛子夜的嘲讽，以及森寒的警告，让长孙无极的心里泛起一阵寒意。

“失——心——蛊？”

他低低呢喃着失心蛊，难怪了，难怪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迷茫又难受，很快又忘记自己做过什么了，尤其是他中毒的日子，不，尤其是上次他坚定表明过自己的立场之后，他昏迷的时候就越发多了。

其实那不是昏迷，只是他中了失心蛊，所以才会以为自己昏迷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