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说得一点不错,风宇哲的灵力已于日前几乎全然注入心上人妃卿体内。
“圣姑所言不差,在下体内的灵力的确又丧失了,但这与圣姑无关。”风宇哲说的是实话,又痞里痞气的笑起来,“若然圣姑愿意再为在下恢复一次灵力,在下会感激不尽。”
“阁下还真敢开口,灵力只十年一恢复,岂能为你小小东昭巫师破例。你此番落山最好别出什么岔子,否则就等着东昭被赫连或者楚都吞并罢。”
微儿言尽即走。她是觉得最后的话严重了,但她也只在提醒风宇哲不能将丧失灵力之事拿出去乱说。且一个巫师若没有灵力,不论是他还是他的国家就只能等着被人算计。
前面不远处有一泄瀑布,几十丈高处坠落的水连成一块涅白色的绸布。落下的水花四溅,湿了花草,湿了小路。轰轰声响在耳边,踏着轻盈的步履,踩着风干复又打湿的小路,微儿在瀑布下站了会儿,看着彩虹在瀑布半腰上弯着美丽的弧度。
‘逍遥一世之上,睥睨天地之间,不受当时之责,永保性命之期。’
这是回到灵境后见到爷爷时爷爷说的头一句话。
回想方才她对风宇哲的提醒,自觉鲁莽了,这般在意让她实感意外,莫不是又是因为东昭王的缘故?
一想到东昭王,微儿脚下的步履便缓了。脑海中似理由所当般忆起那夜他哀伤寂寥的背影,胸口愈发的抑闷不适。
她是不是病了?回去再见药师爷爷得向他要副药调理。
绒竹长在不远处的一片大坳里,竹林里有些许多的麻雀,老早便听闻叽喳不停的叫囔声,甚是欢喜得很。
站到竹林外,深呼吸,能嗅着清凉的竹色气息,拂面过肩的微风亦带着一股子凉意。簌簌之声响在耳畔,合上眼仿佛置身一片汪洋竹海里。若是站在灵峰凸石上,定能在云涛不厚时看到竹浪阵阵左右推移。
踩着地面上铺设的一层枯竹叶,寻找着嫩绿色新发的竹芯。
风有些大,才将青丝掩至耳后,很快又被风吹拂过肩。微儿复又将青丝掩至耳后,如此重复不觉有些厌烦,便折断一枝瘦竹枝将青丝绾起,煞时便觉轻松多了。可还是有几缕不听话的,随风如竹摇曳,如诗如画的缭乱却十分唯美。
采了小半药篮竹芯,微儿有些小恼,出门时应该问药师爷爷采多少为宜。他既是没有交待,采个大半篮子应该可以了罢。
很快采了大半药篮,心想还得留着一半采独色菇。又顺手捋了一把竹叶铺在竹芯上,起起间隔作用。
出了竹林,太阳已开始西斜。
天际一片嫣红,宛如玄门外的枫叶。
想到枫叶,不经意间就想到离鸢说起东昭王之事。摇摇头,偶尔想到某人不算什么,但偶尔次数太多,她不得不怀疑是否鬼迷心窍了。
夕阳的薄辉斜映在微儿身上,让她浅青色的纱衫颜色更深了些许。
眸眼微微后斜,她瞧不见出来竹林后跟随而来的人,不由得警惕心大起。
既是他无动作,她也不必出声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