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有好好用药么?吃食可还能入口?”祁冥夜压低声音问侍立在侧的朱砂。
朱砂不敢隐瞒,老实应答,“药是按时服用,只是吃食用得不多。”
祁冥夜看着十一恬静的睡颜眨眼,随即吩咐朱砂,“你下去罢。”
朱砂不敢违抗圣命,尽管心下十分担忧主子。
朱砂的离开,让十一开始紧张起来。整个寝殿就只有她和东昭王,她害怕这样的独处。她闭着眼,却清楚祁冥夜在做什么。他在宽衣解带,动静没有轻缓,仿佛不担心会将她吵醒,可分明他方才还体贴的吩咐朱砂将烛火拿远点。如此,只能证明一事,那就是他知道自己醒着。
果真,掀被躺在她身边的头一句话,“别再激怒本王,本王的忍耐被你一次次的挑衅,放过你是本王仁慈,十一,你该学会适可而止,如此才能在王宫安度一生。”十一对他的惊恐,让他认真考虑了个问题。他真的要十一的命吗?他真的想把十一折磨疯吗?这大半年的折磨,十一筋疲力尽,他又何尝舒坦?
手被他紧紧握着,不同于语气的冰冷,这温暖灼烫着她的心房。心跳得厉害,她不敢动,却壮着胆子侧过身去。然她还来不及调整呼吸,就被一支手大力扯过撞进某个怀里。身上有笔墨之气,他该是才从御书房出来。
“你将沈兆南如何了?”烛火浅淡间,十一轻声问。
晦黯中祁冥夜危险的拧眉,“本王碎了他的膑骨,让他下半世只能瘫在床上度过,再无本事携人遣逃。”
被人用鞭子抽很痛,被人将膑骨碎了则更为残忍。然十一又清楚,于东昭王而言,沈兆南能活命就是幸运。想到沈兆南,十一不免惋惜,他准备那么久的计划,到头来却被人当猴耍。于他而言,何等的悲哀,只怕若是不为思兰郡主,他根本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