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郭氏拿过那物什一看,却是一把钥匙和一份房契:“钥匙也就罢了,你不在,我还能去给你烧烧炕,这契纸给我作甚?”说着就把钥匙收下,将地契推了过去,不收。
赵大虎并不去接,只站在原地笑道:“还是放在你这儿吧,我得出城去,搁在身上也多有不便,放家里倒不如放你这儿安全些!”我若不能回来,多一个院子,你也能多些东西傍身。
郭氏一想也是,遂收了契纸,笑着说道:“啥时候走?你那棉袄薄了些,我还说再给你做件新的,还有个袖子没得呢!”
“娘,你做给大虎叔叔的兔皮背心不是做好了吗?”小玉梅插嘴道。
“就你这丫头嘴快!”郭氏有些羞赧地嗔了闺女一句,这才从炕柜子里拿出一个包袱来。
赵大虎的嘴上裂开一个大大笑,更衬得他脸上那道蜈蚣似得伤疤活了起来,看得人瘆的慌,自知吓人,见笑玉梅看他,赵大虎忙转了脸,挡着些。
“玉梅不怕!”
“啊?不怕什么?”郭氏拿出包袱里的兔皮背心来,随口问了一句。
“没啥!”赵大虎笑着接过背心,贴心抱着,想要再说些什么,可……终究是什么也没说,转身大步出了郭氏家的大门,细心地合上大门,神色复杂地回头看了一眼,便大步扎头风雪之中。
“竟然是你?”郑钧意外地看着眼前之人,此人他知道,与李根生的原配郭氏有些渊源,也曾是阳城军中一校尉,据说是在一次战役中断了一条腿,才退下来的。
“属下曾是先锋营一小卒,与锡校尉有些交情。”赵大虎虎目微抬,沉声说道,他欠了锡校尉的情,为了他的临终嘱托,故意伤了一条腿,退出军中,原以为巧娘终身有靠,他了无牵挂,便是没了这条命又如何,可,如今,巧娘和离,他……想要留着这条命……留着给巧娘!
心中有了牵挂,便提不得一个‘勇’字了,郑钧此人,他早有耳闻,是条汉子,他想赌一把,赌他是不是有命留给巧娘,陪她一生。
“锡校尉是被自己人暗箭所伤,属下找到他时,已经是救治不及!”赵大虎沉声说道。
“锡校尉去世前将这‘食金’的位置告知属下,却并未交代其他,属下私以为,锡校尉既为了这花而死,总要着落在这花上,为了报了这杀身大仇才是!”
“你可知是谁杀的锡校尉?”郑钧问他,当年被吐蕃人包围,既知求生无望,都杀红了眼,哪里还顾得其他。
“属下不知!”他找到锡校尉时候,他已经受伤在地,并未看到什么可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