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才挨了毒打,心肝一般的小妻子竟也被打得不轻,平日里道貌岸然的书生急红了眼,发了狠的要休了张氏,张金鱼也不含糊,和妻子求了宗族,指着李秀才停妻再娶的罪名,强着李秀才办了和离,就连外甥外甥女也记入了张家族谱做了张金鱼夭亡的兄长的嗣子,还要回了张家给的十亩良田的嫁妆。
这样虽说便宜了李秀才,但自古民不与官斗,李秀才这样的有秀才功名的张家也不敢狠惹,只得这样罢了。
只是张氏却一病不起,没几个月就去了,留下一双儿女依附着舅舅一家守着十亩良田度日。
“要说金鱼嫂子,那真是让人佩服!”王氏满眼的敬服,“老公公办事不公,搬空了家底给闺女办嫁妆,小姑子也是个糊涂人,不知好歹,和她很是骂过几次架,就这样小姑子遭了难处求上门来,二话不说的给她撑腰,小姑子死了,又把她的儿女当自家儿女一般抚养,就连那十亩嫁妆地也让宗老作证直接记在了外甥名下,就这次小慧着狼咬了,也是金鱼嫂子回娘家上坟没顾上她,她哥哥小勇没看住让她偷偷跑出来玩才成这样。这不,金鱼嫂子刚回,见小慧这样,拿了银子抱着孩子坐你家的车进城去了。真真是难得呢,反正我是做不到,只有佩服的份儿。”王氏一脸的敬服,越说越激动:“村里那几个多嘴多舌的老婆子竟然说,金鱼嫂子的不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村里被狼咬伤的孩子还少?哪年没两三个?都不是亲的呀?”说得激动,瑶光也跟着唏嘘不已,“也不知道那孩子的伤碍事不碍事。”
“也是个苦命的。”王氏叹气的接茬。
郑钧下晚才回,瑶光侍候他洗涮吃饭后,郑钧才道:“腿上的伤不碍,就是天热,好的慢些,脸上的两个抓痕却是要留疤了。”
“没有办法么?银钱上咱们帮一些,那样命苦的孩子,脸上再留了疤,将来的婚配上也要艰难些了。”瑶光对那个自己参与救下来的小姑娘有些心疼。那孩子确实可怜,才那么点大呢,没爹没娘的,舅母再好也有自己儿女要顾,能顾上她多少呢。
“嗯,郎中开的都是好药,那十两银子也借给张金鱼家的嫂子了,咱们也打听着,要有法子,就出些力给她治好脸上的伤疤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必难过。”郑钧轻抚着妻子的头发轻声安慰,不欲让她为这些事忧心,那女孩确实可怜,可是她能从狼口脱险也算是大幸运了,至于脸上留疤,自家娘子担心的事,这他压根没有想过过,边城里缺胳膊少腿的大有人在,没见谁活不下去,只看容貌的人又怎么会是良配?要是他的女儿,决不嫁那样的人,说到女儿,想着那个白白胖胖,如自家娘子一般漂亮的小女娃软软的声音叫着自己爹爹,郑钧心都酥了,不由得瞄了几眼瑶光的腹部,看来自己得再加些努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