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完毕后第五日,朝廷公布了录用名单。放榜那天,夏子凌和彭齐等人相携同来观看。
夏子凌本以为这一考稳操胜券,却不想榜上百来人的名字翻了个遍,彭齐和张冠礼等人俱在其中,但居然没找到自己的。
彭齐见状,出声道:“伯嘉,怎么会没有你的名字?是不是弄错了。”
夏子凌心情也很不好,说到:“这录用榜单定是反复确认过才公布出来的,不可能会弄错。”
“那么……”几日相处下来,彭齐已经把夏子凌当作朋友看待,看到他名落孙山,自己被录用的喜悦也被冲淡了,“我还是觉得肯定是他们弄错了。”
“也许是我的论述太过激进,主考官不喜吧。”话虽这么说,夏子凌心中却有另外一个想法。
“莫不是那天酒楼里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没想到彭齐这次这么开窍,也想到了一出去。
“不知道,”夏子凌叹了口气,“算了,你们师兄弟五人中此次便中了三人,这是喜事,我没中便没中,大不了三年后参加科举,说不定官职比你们还好,没甚大不了的。”
夏子凌这话纯粹是安慰彭齐,十二年来他勤学苦练,还跟着师父周游全国,师父身体越来越不好,估计怕是等不得三年了。不过彭齐是个心大的人,听夏子凌这么说也就呵呵笑着过去了,直嚷嚷着要请客,向夏子凌赔罪。
是夜,吃了少林师兄弟三人的庆功宴,夏子凌便回到客栈中,与师父四目相对。
“师父,这下好了,你人算不如天算,我未被录取,接下来怎么办?”
“看来还是时辰未到啊。不久之后也许还会有个机会,不过……”戊真顿了顿,继续说到:“这几日我观星象,北方帝王星突起,届时恐形成北方和西南两颗帝王星相争之势,你不能尽早与蜀王相遇,恐怕以后的路会万分艰险。”
“北方……是燕王吗?”
看到戊真点头,夏子凌却不如师父那么担忧。貌似燕王朱棣登基才符合他所知道的历史潮流吧。不过……如果游戏规则是必须蜀王称帝,他才能摆脱这个时代,那么他还是要搏一搏的。
“一切等过完这个冬天再说吧。”说完这一句,师徒两人便休息了。
戊真果然是夏子凌最大的作弊利器。他说的机会果然次年春天就来了。在那之前,正月过后,科举会试、殿试也已经举行完毕。
三甲名单公布之后,一甲状元、榜眼、探花三人身挂红色绸缎花游街时,夏子凌也凑热闹在人群中观望了一把。只见排在第三的人,正是那日在醉仙楼有一面之缘的周庭。
其实周庭这次发挥极好,只是洪武帝钦点一甲三人的时候,听闻他是礼部左侍郎周兴之子,又年纪尚轻,探花郎通常是三人中年纪最轻的,便点了他为探花。
此时周庭骑在高头大马上,双目含笑、意气风发,配上那绝美的容颜,正合了“风流探花郎”的形象。想来过不了几天,上他们家求亲的人怕要踏破门槛了。
不过虽然有点小摩擦,夏子凌终究与他只是萍水相逢,看了两眼便离开了。
半月之后,夏子凌的机会来了,洪武帝下令从全国选拔十位僧人,分给藩王讲经荐福。
虽然刚刚长出几寸的头发又要枉遭横祸,不过夏子凌没有选择,他那能力通天的师父终是捏造了一个濠州皇觉寺正宁方丈座下弟子惠慈的名号,把他送入了宫中。
于是,这一日,夏子凌便与诸位高僧一起站在了华盖殿上——
洪武帝带着诸王进殿落座之后,视线停留在夏子凌身上片刻。这也难怪,在皱巴巴的一堆老僧之中,只有他一个朝气勃发的年轻人,必然会引人注目。
“你就是濠州皇觉寺的慧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