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别开车了,我想让你尝尝小成调的酒。”楚欣怡抬起胳膊想去拉住宁容皓,可手伸出去才发现戴着这种连指手套根本抓不住。
“是啊,哥,今天休息日,你就喝一杯放松一下吧。”宁在宇也劝说了一句,他觉得宁容皓这一天天的太辛苦了。
宁容皓打量着宁在宇,笑着问道:“今天是不是你请客啊?如果是,我就不回房间取钱包了。”
“没问题,我请就我请。”宁在宇很大方的答应了。
“好,那咱们走吧。”宁容皓拉住楚欣怡的手……套,“走吧,老婆。”
“不行,我要回去换衣服,我不要穿这么多……”楚欣怡指着家门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回家还是去酒吧?”宁容皓给出两个选择,虽然他的礼物厚得夸张了一点,但关键的作用是保暖嘛。
“唔……你欺负人。”楚欣怡委屈的扁了扁嘴,可突然想到自己再装可怜也没用,因为他们根本看不到。
“嫂子,你就穿着去吧,反正到了酒吧你就可以把羽绒服脱了。”宁在宇向前跑了两步,“你们俩慢慢走着,我去叫计程车,再回来接你们。”
一行三人坐着计程车来到酒吧,宁在宇付了车费就下了车,飞快的跑进了酒吧。
“你看,他就是穿得太少了。”宁容皓成功找到了一个反而教材。
“老公,你快先下车,然后拉我出去。”楚欣怡觉得移动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明明就是某人紧张兮兮保护过度,还在那厚着脸皮一个劲儿的找借口。
虽然宁在宇事先已经和大家打过招呼,可当楚欣怡进去的时候,几个大男人还是忍俊不禁,就连蓝叶成也别过头,肩膀颤抖个不停。
“老公,快帮我脱衣服。”楚欣怡倒没注意别人的表情,因为她的眼睛被帽子挡住了。
宁容皓一边帮她脱下羽绒服,一边低声在她耳边打趣道:“老婆,你这句话不是应该等回到我们房间后再说吗?”
楚欣怡终于摆脱了厚重的束缚,心情大好,也就不与宁容皓计较了。
将帽子手套围巾统统摘下,往宁容皓怀中一塞,她欢快的跑到吧台前,往吧台椅上一坐,笑嘻嘻的对蓝叶成说道:“小成,快给我调杯酒,记在我小叔的帐上。”
蓝叶成看了一眼点头像捣蒜的宁在宇,没有说话,默默的开始工作,很快就调好了一杯酒。
他把鸡尾酒缓缓地推到楚欣怡的面前,轻声说道:“这杯我请。”
又是这样?宁容皓将蓝叶成的一言一行都看在眼里,不知道是自己先入为主了,还是这个孩子确实有古怪,怎么他看蓝叶成做什么都像是在刻意讨好楚欣怡呢。
昨天宁容皓匆匆而来,接了楚欣怡就走了,所以和大家都没怎么聊天。
今天他再次光临,可被裴盛威逮到机会了,再加上赵恒毅和宁在宇,四个男人凑到一起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
而楚欣怡则一边喝着蓝叶成调的鸡尾酒,一边继续和他玩瞪眼睛的游戏。
几轮下来,输赢各半,楚欣怡揉了揉酸酸的眼睛,表示今天休战。
喝了一口酒精度为零的鸡尾……饮料,这是蓝叶成怕她喝醉特意研究出来的新饮品。她嘴唇动了动,向前倾了倾头,小声的问道:“小成,你今天心情很不好吗?”
蓝叶成正在擦酒杯,听到楚欣怡的话,他的动作明显停了一下。没敢抬眼看她,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这不是答案,也不是否定,只是表明他不想说。
经过昨天一晚的残暴蹂躏,蓝叶成看到母亲身上、脸上都是皮带抽过的痕迹。
趁着蓝富才还在睡着,他把许珍拉到自己的西厢房,一边给她脸上的伤痕上药,一边认真的问道:“妈,我带你走好不好?我们离开这里,我现在已经能赚钱了,我可以养活你的……”
“好了啦,不要再说了,妈没事的,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许珍失神的看了看长大的儿子,不由得想到十几年前被人拐走的女儿,有时候,她偶尔会想,或许被拐被卖反而是她的福气。
“妈,为什么我每次和你说这个,你都不肯跟我走?难道这个家里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吗?那种人还值得你留下来吗?”蓝叶成觉得母亲的每一道伤痕都好像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要说了,我让你别再说了。”许珍紧张的看了一眼门口,生怕蓝富才这个时候冲了进来,到时,她又免不了受皮肉之苦了。
遭到了母亲的训斥,蓝叶成闭上了嘴,他知道她怕什么,更知道自己是在无用之功。
“好了,药上一点就行了,不然他又会说我浪费钱了。”许珍夺下蓝叶成手上的药棉和药水,故乱的在自己手上和胳膊上蹭了蹭,就收好药箱,匆匆走出了他的小房间。
蓝叶成叹着气倒在床上,他真的好想一走了之,可是,他不能抛下母亲独自离开。
每每这时,他都好羡慕自己的姐姐,她把七岁之前的事情都忘了,还真是一件好事。如果可以,就让她永远不要想起那段灰暗的日子吧。
什么都不要想起来,不管是坏事情、还是好事情,统统不要想起来。
如果他们姐弟二人之中,必须有一个人要承受母亲当年改嫁失败的后果,那就由他来一力担当好了。
他蓝叶成可能一无是处,但至少可以保护自己的姐姐不再受到任何人的伤害。
“小成?”楚欣怡轻轻的叫了一声走神的蓝叶成,他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她却觉得他好像很痛苦。
“啊,对不起,我经常发呆的。”蓝叶成故作轻松的扯了扯嘴角,看了一眼楚欣怡面前又差不多空了的杯子,“我突然有个新想法,等下调好了你来尝尝,看你喜欢不喜欢。”
楚欣怡点了点头,看来蓝叶成这个孩子真的有很多的心事呢。
可是,他才十九岁啊,应该是无忧无虑释放青春的时候啊,为何在刚刚的一瞬间,她觉得他身上背负了很沉重的东西呢。
话说,他这个年纪不是应该正在念书吗?怎么却出来打工了呢?而且还是全职,难道他辍学了吗?
蓝叶成调好了酒,放在了楚欣怡的面前,见她陷入深思,极为难得的开了句玩笑:“原来发呆也是会传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