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桌子上便摆满了小碟子的三文鱼刺身,北极贝,甜虾等各种东西。
悠悠尝尝这个,试试那个,简直大快朵颐,停不下筷子,安恺陌却只是每样菜浅尝辄止,更多的时候在照顾两个孩子,弄得悠悠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觉得自己没有尽到当妈咪的责任。
当她出声表示谢意的时候,安恺陌却淡淡道:“我只是想尽快弥补我们父子和fù_nǚ之间四年的空白。”
悠悠又没话说了,安恺陌每次说话,都能把她控得死死的,好像什么事情都变成了她的错似得,她噘了噘嘴,把气都撒在了一只大甜虾上,用筷子戳着狠狠的咀嚼。
门再次被推开,这次陆续而入的,是几个拿着油纸伞的歌舞伎,乐师拨弄手中的琴,一个穿着和服留着武士头的男人用独特的嗓音唱起日本演歌,而几个歌舞伎随着节拍翩翩起舞,瞬间吸引了悠悠和孩子们的眼光,隔着那条小河,表演那块的灯光显得稍稍昏暗不明了些,却更增添了几分味道。
小朗和小蕊十分新奇的看了一会儿,大概是演歌的调子冗长,那歌舞伎的舞蹈动作又缓慢轻柔,小家伙们也吃饱了,看得呵欠连连,两个人觉得无聊了,一前一后的穿过小桥,要去院子里看那个“竹筒跷跷板”。悠悠虽然不放心,可是孩子们强烈要求,也只好由得他们去了。
悠悠远远的看着小朗和小蕊趴在“竹筒跷跷板”边的石头上仔细研究着什么,也就渐渐放下心来,渐渐的,再次被演歌和歌舞伎的舞蹈吸引,听得有些入迷,尤其是喝了安恺陌给她倒的梅酒以后,有些飘忽,恍若在梦境里一般,甚至跟着演歌的调调哼哼着。
一切平和而美好,直到一声酒杯碎裂的声音突兀的传来,打破了平静,似乎是隔壁摔碎了一个杯子,因为房间和房间之间隔着的只是一扇厚厚的纸糊拉门,所以隔音效果并没有那么好。
歌舞表演暂停了一下,有个舞姬鞠了个躬致歉,然后迈着小碎步急匆匆的出去了,不一会儿回来,解释道,隔壁的人喝多了,不小心打碎了一个杯子,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悠悠迷迷糊糊的点点头,表示可以继续表演了。乐声再次响起,悠悠心里却打了个小小的突兀,总觉得有些不安。
她用手撑着下巴,看一会儿表演又看一下孩子们,突然,她发现小朗站起来,屁颠屁颠的跑到院子中间的池子边,蹲下来,伸手往水面够了起来。
她猛然间清醒,“呼”的一下站起来,大喊一声:“小朗小心!”
然后下意识的往小朗身边跑去,小朗十分无辜的回头看着跑向自己的妈咪,笑着站起来,却被自己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散落的鞋带子绊了一下,摇摇晃晃的往身后的池子倒下去。“小朗!”随着悠悠的惊呼,小朗整个人倒入水池里,悠悠没想到,那小小的水池那样的深,瞬间将小朗整个人吞没。悠悠想也没想,跟着跳了进去,才发现这个池子居然是人工修葺的。悠悠搂住小朗,整个人在水中痉挛起来,她不记得,不记得自己不会游泳,不记得自己的怕水的猫性,只顾着儿子。此刻她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如果自己和小朗都死了,安恺陌会好好照顾小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