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沉思半晌,慎重的点了下头:“大哥言之有理,也唯有如此才可暂缓兵危。”
张绍直接无语,这还言之有理?简直是荒谬至极,怎么可能令孙权主动求和。
刘禅伸手拉住了罗欢的手,恳切说道:“大哥,你和我一同前去秭归面见父皇可好?”
罗欢自然知道刘禅要拉着自己去秭归做什么,急忙摇头拒绝:“兄弟,我人微言轻还是算了吧,再说,如果此事真的可行的话,适宜操作此事的人大有人在,随便拎出哪个来也强我百倍。”
罗欢自然还是不想过早的在身上烙上太~子~党的烙印,而且他也觉得自己现在这样混下去貌似也不错。
刘禅知道勉强不了罗欢,叹了一口气:“真心期望大哥能够及早出仕帮我,我觉得好累。”
罗欢望着刘禅,见他并非作伪,忍不住有些触动,毕竟刘禅才刚刚十五岁,说起来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如果要是在后世,这般大的孩子还在背着书包读书,而他如今却每天生活在尔虞我诈之间,已经感到了心力憔悴。
人人羡慕帝王家,可是谁又知道帝王家的艰辛。
罗欢心中更生出了远离这个漩涡的打算。
数日之后,张飞风光大葬。
长江之上一艘三层楼船顺江而下,船长八丈,阔丈五,可载兵士百人,前后置有两具拍杆,船上设攻城所用的强弩及投石机具,远攻近防均适宜,是蜀国军中的主力战船。
此时,刘禅正微微蹙眉坐在宽阔的船舱之内,自成都顺江漂泊而下,两日可达秭归,他正是要到秭归去劝谏刘备放弃伐吴的计划。
夜半,正在酣睡中的刘禅突然被嘈杂的呼叫声惊醒,他扑棱一下翻身而起,顺手抽出枕下的青锋剑。
还没等刘禅招呼人来,舱门已经被撞开,一个人影连滚带爬扑了进来,刘禅正待举剑劈去,那人已经扑倒惊呼:“太子爷,大事不好了,船进水了,船进水了。”
“什么?”刘禅吓了一跳,他已看清来人正是黄皓,闻言之下急忙大步走出舱门。
此时楼船已经微微倾斜,可是江水湍急,楼船漂行的速度并没减慢多少,随着水势,两岸崇山怪石一掠而过。
楼船上原本有五十兵卒,其中刘禅自宫中带来的侍卫有三十人,其他二十人均是水师掌船的兵卒,由一名军侯统带,此时那名军侯及水师的兵卒早已不见了踪影,唯有刘禅那些侍卫在手忙脚乱的操船,可是他们多为陆战精英,马战骑射自是不俗,操起舟来却是根本一窍不通,只是胡乱用手中的竹篙支撑迫近的山崖怪石,唯恐触碰上了船毁人亡,可是又不懂得使力的技巧,只能是勉力支撑,早已是险象环出。
“出了什么事?操船的兵卒呢?”刘禅大声喝问。
侍卫统领童川一边用手撑篙一边大声回道:“妈拉个巴子,那帮贼子凿船弃舟而逃,只抓得两个,还来不及审问,此必定是阴谋,不好……”
童川手中竹篙没有撑住迎面水中露出的一块巨石,啪的一声折断,楼船猛地向巨石撞去,砰的一声巨响,整个船身剧烈一震,喀嚓喀嚓的木板断裂之声如同爆豆一般响成一片,船头上站立的人更是被猛地甩向江水之中,只来得及冒一个头,瞬间就被冲出十几丈,消失在滚滚江水之中。
只是几个呼吸之间,庞大的楼船已经被湍急的江水撕得四分五裂,碎裂的船体在江水之中忽隐忽现,转眼之间就被卷入激流之中向下游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