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唇紧紧抿着,眼睛不敢眨一下的看着一窗之隔的小丫头,喉咙此刻酸涩的紧,或许是因为眼睛不带眨一下的那样子睁的太久,亦或许是喉咙干涩的紧总之他说不了一个字,也忘了说话就那么看着芭比娃娃般的棉花糖,鼻子一酸良久才喉咙又动了下,眼睛连着眨了好几下,声音沙哑的很,“我~姓唐~名,正凯~来自江城……”
副驾驶座上的穆绵绵手指一直放在鼻尖,面无什么异样的表情看着车子前方那扇紧闭的大门。
“哇塞!您来自江城啊?我妈咪说……”棉花糖听了唐正凯的自我介绍后兴奋的像一朵正在盛开的木棉花,犹如它的花语,“珍惜身边的人!”可是他还能有机会和资格珍惜她们母女吗?他欠了她们那么多。
“棉花糖,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和陌生人说话,怎么不长记性呢!”穆绵绵教训了句棉花糖使得丫头的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嘟着嘴看着唐正凯抱歉的笑了笑,吐着小舌头耸耸肩,用口型告诉他“对不起”那纯净清澈的眸子里干净的亦如多年前在咖啡厅里第一次看见的穆绵绵!
唐正凯的喉咙动了动使劲眨了眼睛,此刻路途劳累的风尘仆仆不算什么,只是穆绵绵的一句,“不许和陌生人说话……”使得他十根手指的指尖紧紧拽着他的心抽嘘了几下,这种感觉就是书上说的十指连心痛吗?!
驾驶座上的男子始终没有听穆绵绵的话将车子开进大门而是单手搭在方向盘上,看着后视镜里的唐正凯,余光在不住的打量穆绵绵的情绪。
鉴于穆绵绵教训了棉花糖,唐正凯这个陌生人只好往后退了一步,距离棉花糖远了点,可是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车子里的小丫头和穆绵绵,还有那位气宇轩昂的男人。
这时候大门从里面被人打开出来一个比棉花糖还要小几岁的小男孩儿,身后跟着两位夫人,其中一位笑呵呵的喊着,“慢点慢点~小心摔着了~”
这个时候,棉花糖一把推开车门下车直接扑向小男孩儿,“弟弟~啵~”一下就给亲了上去。
唐正凯又一次往后退了一步,棉花糖喊小男孩弟弟?难道穆绵绵,她~难道那个男人是她的丈夫?她嫁人了?
“嘭”一声,穆绵绵已经下车关上车门将小男孩抱起来,“吧唧”亲了口,“想妈咪和姐姐了,嗯……”说着就抱着小男孩面对棉花糖说:“棉花糖,还愣着做什么回家了。”
棉花糖对唐正凯点了下头,眼神里满是抱歉的歉意,转身跟着穆绵绵往大门里面走去。
其中一位夫人问道:“绵绵,那位先生是做什么的?怎么一直看着你们的车子和棉花糖啊?”
穆绵绵抱着小男孩,说:“不知道,估计是迷路了吧?”
老夫人说:“看着也是我们华人,要不要去问问看遇到什么事情了?”
穆绵绵急忙拦住夫人说:“哎呀,妈……你这人怎么就这么爱管闲事儿了,没听前段时间的新闻说现在欧美的经济不好了,好多华人生存都成问题了出来坑蒙拐骗打砸抢劫的比比皆是,您没事儿可千万别去招惹那些人,一但招惹上他们,您哭都来不及了。”
老夫人瞪了眼穆绵绵,“哪里有你说的那么邪乎了真是的,谁还没个难处了。”
穆绵绵的声音很高,足以唐正凯听得一清二楚,他喉咙动了动转身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漫无目的的在华人街的小巷子里没有任何思想和意识的走着。脑海里全是棉花糖对着他投来及抱歉又同情的目光,心撕裂开来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子的。前几个月,江城重案落幕时,他的亲生母亲王美香被判死刑执行了枪决,他都没有现在这么的痛处过。
突然,一辆迈巴赫停在了唐正凯的身边,车窗缓缓落下,是刚才那个男人歪着头看着人行道上的他,“唐先生。”
唐正凯深呼吸看了看车子里的男人,习惯性的微微挑眉,“我们认识?”
男人摘下墨镜修长的手臂搭在方向盘上看着一脸风尘又疲惫的唐正凯,“或许唐先生不认识俾人,可是俾人对唐先生早有耳闻。”说着,男子对着唐正凯扬了扬眉角,“一起喝个茶,聊一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唐先生也很想和我聊聊,对吗?”
华人街的中餐厅里,靠窗户的位置,男子看着唐正凯道:“楚寰。”
唐正凯蹙眉,看着楚桓,“寰宇服饰总裁,楚寰。”
楚寰微微颔首,“俾人正是。”
都说他乡遇故交乃人生四大喜事之一,可是此刻的俩男人并没觉得有一定点的喜,反而觉得对方是那么的碍眼或者如不了自己的眼,即使此刻的唐正凯刚刚脱离阶下囚的身份不久,可豪门出身的他依然贵气逼人从不觉得自己低于楚寰一头。
楚寰开门见山说的很清楚,希望唐正凯不要来打扰穆绵绵的生活,她现在和棉花糖过的很好,他们也有了儿子,希望他尽快离开洛杉矶离开美国对谁都好。
而唐正凯听完后喉咙动了动,说:“如果你们过的很好,楚先生没必要向我示威,放心,我没打算打扰她,只是想看看她,既然……她和丫头都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同时感谢楚先生这几年对她们们母女的照顾。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