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冉的五官单个来看顶多算秀气,但组合在一起竟惊人的漂亮,眉如翠羽,眸若点漆,因为受惊而檀口微启的模样瞬间揪住了方晓恒的心,颤颤的痛。
“你听我解释。”他艰涩的吞咽了下。
刘玉冉面红耳赤,“不,不用解,解释……妾身明白……”纵然已是妇人,可她到底脸皮薄,又是大白天,实在不想听方晓恒的yín/靡之事。
“你明白个屁!”方晓恒恨声道。
刘玉冉浑身一颤,含泪望着他,“你,你说。”
“我……”又吓到她了?方晓恒难过的蹙紧眉心。
他成日在兵马司与一帮男人打交道,豪迈惯了根本不懂温柔,一着急就忍不住大声,震慑新兵很有气场,但真不能用在女人身上。此时刘玉冉视他如洪水猛兽,随时都要晕过去。
方晓恒气急败坏道,“我究竟怎么你了?!成亲至今是戳了你还是踢了你?为什么一看见我就像看见鬼?”
刘玉冉拼命摇头,“没,没有……”摇摇欲坠的娇柔身躯被他一把扶住。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顺势扶了一下丹姨娘,谁知她的嘴上涂了这么厚的胭脂!这衣服我不要了还不行?”他知道越解释越乱,已分不清到底在害怕什么,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在哀求。
刘玉冉胡乱答应着,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个恨不能缩成团儿,一个用力抱着缩紧的团,方晓恒不知该怎样才能令她没那么讨厌自己。
原来他回锦华苑时碰巧遇到丹姨娘,乖巧的丹姨娘上前见礼,一不小心踩着裙角扑进他怀里,他也就顺手扶了把,当时也没想太多,只告诫她如果不会走路就少出来。现在方才明白栽进怀里的女人竟留下一道该死的胭脂印子!
刘玉冉轻声道,“我明白了。”示意他先松开自己。
解释了半天,正常人都会明白。可是口干舌燥的方晓恒在听见她那一声“我明白了”时由内而外的感觉到寒冷,只能一眨不眨的望着她,发不出声音。
刘玉冉被他吓个半死,恨不能举手发誓,“我真的明白了。”
“那你明白我喜欢你吗?”他问。
我知道。刘玉冉僵硬的点点头。
他喜欢对她做那种事。她想起情不自禁打了他一耳光的那次,他是如何对付自己的……刘玉冉打了个寒噤,并不敢反抗,像个犯错的孩子低着头,“谢谢……二爷。”
方晓恒无措的望着她。
外间正厅光可鉴人的地砖上铺了厚厚的羊毛褥垫,垫上又铺了一层软绸被褥,小小的蕴哥儿趴在上面练习翻滚,四周围了三个婢女和乳母,就连小丫头也凑在一旁逗他,可到底习惯了与娘亲玩耍,久不见刘玉冉身影,蕴哥儿撇了撇小嘴,“哇”地一声啼哭不止,这恰到好处的一嗓子惊醒了屋内对峙的方晓恒与刘玉冉。
终于有了解脱的借口,刘玉冉紧张的神情露出再明显不过的轻松,一面说“我去看看”一面拔腿就跑,冷不防一只手忽然握住她纤细的玉臂,一扯,便将她扯进他怀中。夹杂着男性气息的阴影扑面而来,她意识到方晓恒要做什么,急忙偏过头,惊慌失措道,“别,别,晚上好不好,我们晚上……”
“我只想亲亲你。”他的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双唇却滚烫如火,明知她不喜欢接吻却非要去吻她的嘴,刘玉冉痛苦的闭上眼。
幸而这是一个浅尝辄止的触碰,那两片唇只是在她的嘴上按了按便移开。
刘玉冉颤颤的睁开眼,方晓恒一直盯着她。为了掩饰之前强烈的排斥,她僵硬的笑了笑,柔声解释,“我这两日上火,有点……口气,怕熏着您!”说完飞快的瞄了他一眼。
原来她的口气都这么香。方晓恒沉默片刻才意兴索然道,“去看看蕴哥儿吧。”
她如蒙大赦,缩着弱肩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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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方晓恒休沐,很早他就醒来,倚着引枕安静的打量对镜梳妆的刘玉冉。
但凡他休沐在家,十次有八次都能遇到她回娘家或者去威宁侯府找妹妹。
很多时候她并不习惯与他独处,但避无可避时也能从容应付。
“洁娘明早就出发,今天我带蕴哥儿再去看看,顺便送些她爱吃的蜜饯果脯。听说俱兰那边的日子很苦。”刘玉冉抱着蕴哥儿走进来与他辞行。
方晓恒轻轻捏了捏儿子肉嘟嘟的小脸,“去吧。”
蕴哥儿咧开嘴笑,虽然还不太会张开小手要抱抱,但已经有了那种意思,脑袋一挺,小小的身子就歪向方晓恒,要抱抱。
“你看,他喜欢我。”方晓恒眼睛一亮,两只大手稍一用力便将这轻的不能再轻的肉团子提了起来。
直吓得刘玉冉尖声喊道,“你不能这样抱他!”
她一把夺了过去,面对惊诧的方晓恒,俏脸一红,嗫嚅道,“你那样一提,他会不舒服,得这样轻轻掐着他腋下。”她演示了一遍。
方晓恒跟着她做了一遍,“是这样吗?”
她点了点头,乌黑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的手。
“遇见你之前,我并不知如何与女人相处。”他转眸望着她,“虽然有时候我管不住下半身会去通房那里睡一晚,但很少与她们谈心,跟你成亲后我也不知该如何与你谈心,但我想跟了解你,你可以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