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俄罗斯教授来到我们的小团体里,他做了自我介绍以后,便开始询问我近年来中国的gdp增速。当我告诉他,基本保持在7%-8%的水平时,他非常羡慕地说:“俄罗斯近几年的gdp增速只有1%-2%,而投资回报率则维持在每年4%-5%,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我在脑子里稍微想了一下,说道:“如果gdp的增速没有投资回报高,那么有钱人会更有钱,穷人会更穷,是这样么?”
“一点不错!目前俄罗斯的经济形势就是一个制造贫富差距的机器!”
我抬眼看着教授严峻的表情,觉得当下最得体的做法是赶紧吐槽一下中国的经济形势,于是说道:“其实,中国的情况也算不上有多好,表面上的数据虽然漂亮,但实际情况却是,贫富差距同样在越拉越大。并且,更糟糕的是,依靠个人奋斗取得成功的可能性已经越来越小了。”
我身边的一位女留学生说:“确实是这样,这种现象对于女孩子来说,就意味着,如果出身不好,一辈子就只好像一个没有碰到罗切斯特的简·爱那样了。”
“教授,好久不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扭头一看,是瓦西里。
我面前的教授疑惑地看了看瓦西里,瓦西里继续说道:“我上过您的课,您不记得我了?我可是班上为数不多得了‘优秀’的学生啊。”瓦西里一边说一边用炫耀的眼神看着我,“优秀”的发音也格外加了重,象是在提醒我注意。
但教授还是一脸的不得要领。瓦西里见状,改用我听不懂的俄语跟他交待了几句。
戏剧性的变化出现在教授的脸上,他开始热情地跟瓦西里握起了手,两个人用俄语你来我往地聊了起来,并不时互拍肩膀,开怀大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对儿失散多年的父子呢。
我用中文问我身旁的留学生:“他们说了什么,你听懂了么。”
“听懂了大部分,这个男生说他送过教授两条金项链,教授说他的妻子和女儿非常喜欢。”
哦!我恍然大悟,他的“优秀”就是这么来的,果然是他的风格。
我喝了一口咖啡,礼貌地对教授说了一句:“很高兴与您交谈,我先失陪了。”说完,我转身朝会场走。
刚走两步,有人在身后拉住我的手腕,我回头一看,是瓦西里。
“晴!”
“干嘛?”
“喜欢我们冰球队的助威手掌吗?”说着他举起那只巨大的红手。
想到这只红色手掌在开场时带给我的鼓励,我衷心说道:“它很可爱,谢谢你。”
瓦西里放下大手掌,说:“你的发言很棒!”
“你听懂了吗?”
“听懂了!”他点着头说。
我不以为然地一笑,说“你要是听懂了,那一定是因为你没有认真听。”
瓦西里没有听出我话里的嘲讽意味,依旧闪着眼睛说:“我认真听了啊,你真的很棒!”
我无奈地叹口气,语重心长地对他说:“瓦夏,你可是一个富二代啊!有大把的金钱可以去挥霍,为什么不去大街上找点儿什么乐子,却非要来掺和我们学术圈的事儿呢?”
听了我的问话,瓦西里先是愣了一愣,然后转着眼珠想了想,回答道:“关你屁事!”
我转身就走。
瓦西里上前一步挡在我面前:“晴,你晚上有空么?”
“那要看情况了,要是你约我,我就没空!”
“为什么?”
“为什么?你想知道为什么吗?那我先问问你,刚才在会场上,你为什么要说我是你女朋友?我们昨天已经分手了啊!”
“那是昨天啊,今天还分着么?”
我扶额摇头,跟他说话真是太砍我智商了。好在这时,茶歇结束的铃声响了起来,我赶紧丢下他迅速走进了会场。
我刚坐定,尤丽娅就走过来,很认真地问我:“你真的是瓦夏的女朋友?”
“什么?不……”我一边笑一边摆出“别闹了”的表情,说:“我不是他女朋友……虽然,明摆着,他确实对我有些迷恋,但,拜托,他根本不是我的菜啊!”
听了我的话,尤利娅牢牢盯了我30秒,然后她从鼻子里挤出一声笑,丢下一句:“瓦夏才没有迷恋你,他大概只是打赌打输了!”说完,她转身走了。
周语和萌萌来到我身边坐下。周语对我说:“q*q,听到接下来的话你可用不着感谢我,今晚,伊万他们要带我们去这里最有名的酒吧happy一下!”
“我不想去,”我说:“我刚刚失恋,并且正被好朋友们冷落、孤立着,我应该留在房间里顾影自怜才对。”我说。
萌萌斜着眼睛看看我,那眼神似乎在说:“矫情!”
而我也斜着眼睛看回去,用眼神说着:“怎样?”
周语看到这一幕,一边一个搂着我俩的肩膀说:“你们俩别再别别扭扭的了。q*q,你的发言结束了,难道不该去放松一下么?何况……”周语目不转睛地看着坐在我们前方不远处的伊万,说:“还有帅哥陪同啊!”
周语既这么说,我再把自己搞得离群索居似乎也不太好,我歪着头笑笑,对萌萌说:“萌妹纸,今晚我们是不是要把低胸装穿起来?”
萌萌敷衍地扯扯嘴角,并不回答我。周语见状,忙打圆场说:“你们看,我也穿个低胸装怎么样?”
这回萌萌终于开了口:“如果没有风景可看的话,还是把窗帘遮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