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电话,雷御天已经忍不住好奇,“什么宴会,我们也得去?我最讨厌那些无聊的玩意儿了。”
付裔琛的脸色异常难看,凝重得让周身的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思远抿了抿唇,试探的轻声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洛钥晖的宴会邀请函,你们的也一并发到我这儿了。”他的语气,寒意更重。
“他的?可是,我和他一点儿也不熟啊?难道是夏夏要邀请的?”
付裔琛拽紧了手指。
“妈的!不熟也去!死小子,居然敢把我兄弟的女人拐走。老子今晚非得揍得他满地找牙!我让他开什么宴会!”
穿衣镜前,女子穿着一袭青瓷及地长裙。发髻高高挽着,盘在脑后。精巧的耳垂上,挂着精致的钻石耳坠。
脖子上,有根与一身极其不搭的红线。线上吊着一枚璀璨的钻戒。
洛夫人推开门进来,望一眼佑夏,将手包往一边儿的沙发上一放。
“阿姨。”佑夏浅笑着打招呼。
洛夫人过来帮她整理衣领,和颜悦色,“你经纪人今晚也会过来,记者媒体一大帮子人。不紧张吧?”
“还好。”佑夏摇头。
“那就好。我就怕你这么几个月没见媒体,又慌张了。”洛夫人望她一眼,“今天以后,你和钥晖两个人一定要好好的。他腿不方便,凡事你都多担待一些。”
“我知道,您放心。”佑夏点头承应。三个月前她醒过来后,并不知道洛钥晖的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是李锦松后来告诉她,原是他固执的在手术室外等了几个小时,以至于腿落成了现在这样。
这让佑夏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也感动得无以复加。
“还有啊,你那边的经纪公司。”洛夫人顿了顿,看了眼佑夏的脸色,见她只平静的回望过来,便继续道:“钥晖本不让我和你说这些事,但其实我觉得,女孩子啊一旦定下来就不要太抛头露脸的好,你说是吧?这钱呢,咱们家有,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咱们钥晖都能让你过得好好的。你要觉得无聊,是想打发时间,随便去哪做份轻松工作都可以。洛氏里养个人也不是养不了,是不?再说,医生可有交代,你现在的身体虚弱得很,不能太辛苦了――做艺人可不是个轻松活。况且,钥晖这腿也不方便,你若是随时呆在他身边,我也就放心许多了。”
佑夏听懂了洛夫人的意思。
她笑了笑,“其实我也记不太清楚自己怎么就进了这个圈子了。既然阿姨不喜欢,到时候我和经纪人好好商量一下吧。有些合约是签过的,可能要毁约也不是那样简单。”
佑夏其实有很努力回想自己当初是为了什么事,又是什么样的机缘巧合进得这个圈子,可是,每回去想,只觉得很多记忆都是模模糊糊的。
偶尔能记得一个轮廓,却也不甚清晰。
不单单签约是如此,还有很多很多的事……
她也很想把那些模糊的轮廓一一想得很清楚,但医生警告过她不能太勉强自己,每次她也只能作罢。
洛夫人听她这么说,心下也满意了。笑了笑,这才真有了心思替她检查礼服,自然没有看漏她脖子上挂着的戒指。
“这枚戒指可是钥晖送的?可别挂在这儿。这和你这身一点儿都不搭呢!来,阿姨给你取下来,一会儿让钥晖给你带手上。你手这么修长漂亮,带上这戒指一定很美。”
洛夫人说着,绕到佑夏身后,要替她去取戒指。
佑夏愣了一下,居然躲开了。
洛夫人诧异的望着她微变得脸色,佑夏也才惊觉自己的弧度有些大,只得笑笑,“阿姨,还是让它挂在这儿吧,我觉得这样也挺别致的。”
记忆虽然已经很模糊。但是,隐隐的,她能记得这个戒指是谁送的。
那个人,其实在她心里已经激不起什么波澜,但是,下意识里却偏偏又不想把这戒指取下来。
可能,是带了这么久,渐渐已经习惯了吧。
洛夫人见她紧紧握着戒指,一副很重要的样子,只多看了她两眼,便收了手,笑起来,“也好。你们现在的年轻人的这些潮流,我就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