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着床沿,缓缓爬起来。身子摇摇欲坠,却咬着牙,扬起脸,“别忘了你们付家的孙女!你必须得要了我,必须得和我**,必须和我上床,我们才能救你付家的孩子。所以,你以为你躲得过吗?!”
她说着,嗓音越发的高扬尖锐,尤其刺耳。整个情绪几乎已经歇斯底里。
“我不会碰你。”他开口了,“你需要的不过是我的精子,我已经取了健康的精子在医院里,随时都能做试管婴儿。”
他的话,让谈谈崩溃的情绪有片刻的回笼。
试管婴儿?
她屈辱的一咬唇,上前一步,劈手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付裔琛没有躲,只是站在那,承接她的怒气。脸上被她扇的五指印很清晰。
她整个人都在颤抖,见他不躲,情绪一时爆发出来,手脚并用,崩溃的扑打他。
“你们就没把我当过人!别以为我喜欢你,我就能任你们付家予取予求!当年若不是你劝我,我也不会留下妞妞。你们付家不过把我当了生育工具,我却要为你们的血脉忍受那么多委屈!现在要救妞妞,居然又想让我再当一次生育工具!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你只需要贡献几颗精子,轻轻松松,而我却要付出一辈子!”
她哭得歇斯底里,手上厮打的力道却越来越重。
付裔琛像颗松柏,不闪不躲。眸色,深邃而复杂。
渐渐的……
她似乎是累了。
力道松懈下来,她两手颤抖着,攀住付裔琛的臂膀,浑身都在颤抖,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她看住他,绝望的眸子里,燃起一丝报复的狠厉,“付裔琛,你听好了!手术,我绝对不会接受!我宁愿陪着妞妞一起去死,也不会再甘心当你们的生育工具!你要么娶我!要么,让你们付家的血脉给我的爱情陪葬!”
“你疯了!”他眸色寒透了。
“是,我是疯了!可是,是你逼疯我的!”
当他把她的骄傲,她的自尊,她的爱情,都不屑的踩在脚底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今天这场悲剧。
“爱情是不能勉强的,你别执迷不悟!”他眼底有着厌恶。
对于谈谈,他是感恩的,她是整个付家的恩人。
可是,如果这份恩情,让他拿爱情、拿婚姻去还,那他只能抱歉,他做不到!
在7年前,他的爱情,早已被人捷足先登。
他的心,很小,小到除了夏夏,再容不下任何其他人。
“越是不能勉强,我便越要勉强!我这么要强,怎么能容忍你一直拒绝我这么多年?孩子,要救,就娶我!否则,我一定带着她,一起去死!孩子从来就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不会再那么傻,给你们付家做嫁衣!要痛苦,大家一起痛苦!”
显然,她彻底疯了。
现在的她,哪里还是一个母亲?她整颗心已经被不甘和恨意充斥得满满的。
付裔琛不愿意再和她多说一句。反感的扯着她的臂弯,将她重重推了出去。
门,被狠狠甩上。
夜,在这刺耳的一声中,拉下可笑的帷幕。
付裔琛来看妞妞。
在付夫人的悉心照料下,妞妞病情又稳定了一些。这段时间和付夫人天天相处,连睡都睡同一张床,同一个房间,所以,即使怕生的她也和付夫人亲近起来。
付裔琛到的时候,一老一小正在画室里玩得不亦乐乎。
付夫人扶着她的小手,小手生涩的握着画笔,在画纸上雀跃又小心的涂涂画画。
小脸上,也布满了各色的颜料。似乎是颜料的关系,孩子的脸色比起往常似乎也没那么苍白了。
付裔琛微微挑起唇角,几乎不忍进去打扰她们。但,敏感的孩子还是发现了他的存在。
“爹地!”她甜甜的叫人,转过小脸快乐的和身后的付夫人说:“奶奶,爹地来了!”
付裔琛这才举步进去,和母亲打了招呼,才抚着妞妞的头,问:“在玩什么呢?”
“奶奶在教妞妞画画。”妞妞清脆的回答。
“妞妞天分不错,果然是阿柏的血脉,以后就承了奶奶这衣钵。”付夫人宠溺的将孩子搂在腿上坐好。
付裔琛欣慰的望着一老一小,一会儿才将视线投向画板,“听管家说你们都在画室窝一整天了,画什么呢?”
妞妞拿画笔一下一下点着画板,天真的回答,“这是爹地,这是妈咪,这是奶奶,这是妞妞。妞妞牵着的是小妹妹,或者小弟弟。”